以,办法也容易想些,看着抿嘴摩挲剑鞘的言念,古一觉小心翼翼伸出手,先是扯扯她衣袖,随后直接向前一滑,握住她手,极具安抚,“阿桔醒不了,不代表咱们不能做什么。”他好看的眼亮亮的,其中满是言念。
“你有什么法子?”
“你想啊,收集孩子的不正是南国官府么,那官府必定设立收集点,有可能是府衙什么的,待会儿问问这郎中,他一准儿知道,如此一来,咱们就去收集之处等着,谁来送孩子,那咱们再摸排着跟回去,总会找到那些歹人的。”或许此法并不绝妙,但也要比看着言念干着急好。
此时郎中也结束了救治,走了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感叹,“算是这姑娘命大,眼下算是挺过来了,但接下来也马虎不得,不过……肚子里的一个都没留下,当真是造孽啊,你们可要看看?”
只是此前有不信的,还有疯了心的说是他藏了孩子云云,郎中这才有这么一问。
“倒也不必看了,她什么时候能醒呢。”
老郎中也累了,捋两下胡子,大腹便便晃两下才得以在桌边坐下,倒了杯早就凉了的茶,这会儿也腾出空端详起眼前这二位年轻人了,“说不好,最少也得三五日吧,看你们,倒不似那些丧心病狂的。“能在意姑娘的安危,可见并非是那些被重利所迷惑之人。
这会儿,言念也想起了,方才敲门,这郎中答他们的是说,他这儿从不卖那些药……再看他手中淡如白水的茶,补丁的长衫油尽的灯,但周遭干净整洁,可见,这位郎中有些落魄,但在这南城,民众对多胎药的渴求,显然不应该,所以……或许这郎中是清醒之人。
古一觉则是早就注意到了,他观察人,更是细微准确,和言念所得结论差不多,便也少了些防备。
郎中也一样在打量着他们,“我见姑娘正气凛然,手中执剑,义愤填膺,可是要帮南城讨回安宁?”
“正是,但……”
“我知道你们顾虑什么,只要你们所做能让南城恢复往日安宁,我可以帮你们照看这位姑娘,直到她清醒,你们回来。”郎中放下茶杯,目光殷切。
他们对视一眼,深知事不宜迟,这也算得上办法,言念作揖,拜托老郎中照看阿桔,临走时为阿桔设了结界,可保万无一失。
他们这边,不眠不休,奔波不停……
另一边,罪魁祸首简直称得上逍遥自在。
南城皇宫高墙之内,奸邪罪人藏匿之处。
宫城深处,宫殿奢华无比,唯独其中一鼎巨大的炼丹炉格外违和,此时丹炉烧的正热,而正坐在丹炉前静心打坐之人正是玄翼,他面貌同多年前相比,看起来没大变化,甚至似乎要比旧时更精神,白发都少了些。
身后,是言念他们找了许久的斧头,只是此时的斧头,已然不同往日,圆滚滚的身体呆呆的站在玄翼身后,目光游离无神,但仔细看去,竟反倒清明许多。此时此刻,他定定看着师父,心中思绪万千,前尘往事,他已全然忘却,只知道,醒来时,自己受了伤,许多烧伤,还是师父体贴照料他才恢复,师父说他是碰见恶人了,才遭了难,而后师父带着他来到了南国南城,他也没想到,在这里,师父深受当朝太子敬重,更被尊为国师,权势滔天,对师父,他是心怀感恩的,可也不知怎么,午夜梦回,总有蛟龙入梦,天火灼灼,明明梦境惊悚可怖,但他仍直觉,蛟龙慈爱,并无恶意,只是这些,他从未向师父提起过罢了,但他难免好奇,失忆前,自己究竟是遭遇了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