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她真的要这么做!凌翔看见自己的身体头朝下被重新调整了位置,现在,只要那个人一推,她就会头着地摔下去!凌翔的喉咙里惊恐地发出一声失音的尖叫,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浑蛋!浑蛋!浑蛋!她再度挣扎起来,这时,那张可怖的脸忽然凑到她面前,她闻到一股热乎乎的口气。
“去死吧!”凶手软绵绵却又恶狠狠地说。
接着,凌翔无助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哗”地一下被推了下去。刹那间,她感到天旋地转,她没觉得痛,只觉得在下落的过程中身体好像变成了一块碎裂的石头,它又快又重地摔了下去。完了完了,马上就要粉身碎骨了。她闭上眼睛,伍东盛的脸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她突然想见他……
就在这时,她耳边忽然炸开一声巨响,什么声音!她来不及分辨声音的来源,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咚“地一下撞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同时有一双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肩头。有人来救我了!她低头正好看见了那双奇怪的鞋,她立刻知道那是谁了。
“凌翔!凌翔!你怎么样?”伍东盛把她抱到楼下,一边替她解开绳子,一边气喘吁吁地问道。
“她……她想杀了我。”嘴上的胶带一被拉开,她就急急地说。
听见她开口,他仿佛松了一大口气,他扑倒在她面前,一句话没说就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她闻到一股让她醉醺醺的气味,她好喜欢这味道,人顿时软了下来,她感到自己的额头正靠在他脖子上,他的皮肤好烫啊。
“凌翔,你很勇敢。”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她觉得他的牙齿几乎要咬到她的耳朵了,她没答话,也不想躲开,被他咬比被凶手打要好一百倍,她对自己说。
这时候,她耳边传来无数脚步声和说话声,接着她听到有人高声喝了一句。
“方柔枝!你被捕了!”那是小郑的声音。
我们的人终于到了。她松了一口气,昏了过去。
30
张玉芳小心翼翼推开客厅的门,今天这里特别热闹,虽然不是双休日,也不是什么重大节日,却聚集了这个家几乎所有的人,洪缦云、方其、曾云杉、方晓晨,还有伍律师和他的儿子伍东盛,他们要谈什么重要的事?太太居然叫我也去。算了吧,我还是不凑这热闹了。她在门口局促不安地站了一分钟,正准备回厨房,却被洪缦云叫住了。
“玉芳,你也来听听吧。“洪缦云坐在首座,手上捏着蕾丝手绢朝她招招手。
“玉芳阿姨,来我这儿坐吧。“方其指指身边的一个空座,热情地说。
无奈,她只得在方其旁边坐了下来。
“人都到齐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东盛?”洪缦云和蔼可亲地问伍东盛。
伍东盛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吧。我这就开始。”
“伍少爷今天要说什么啊?“张玉芳偷偷问方其。
“我不知道。“方其摇摇头,问伍东盛,“凌翔的伤好点了吗?”
“她好多了,谢谢你。”伍东盛话音刚落,曾云杉就问:“东盛,你是不是要跟我们说方柔枝的事?那就快点吧,我都等不及了。”
“别急,事情总得从头开始说吧。”伍东盛笑道。
“啰唆什么,要说就快说!”方晓晨沉着脸低声催促道,很明显,今天她情绪不佳。张玉芳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她幸灾乐祸地想,这个不可一世的小丫头总算也有吃瘪的时候了,谁叫你妈干了伤天害理的坏事!
“好吧,就从周水说起。”伍东盛忽然提高了嗓门,“周水是我们周刊的专栏作者,她在一个月前失踪了。说起来,你们每个人其实都认识她。”伍东盛停下来环顾四周。
“周水?谁啊?不认识。”曾云杉茫然地摇了摇头。
“是啊,她是谁?”方其也问。
“今年三月,她曾经在你们家当过一个星期的临时保姆。”伍东盛平静地说。
“啊?就是那个丽丽?我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曾云杉诧异地惊呼道。
“我也没注意,只知道她叫丽丽,根本没注意她姓什么,她就是周水?她为什么会来我们家做临时保姆?”方其一脸不解。
“她是来找舒文志的。”伍东盛简短地答道,见不再有人提出问题,他继续说,“其实她跟舒文志很多年前就认识了。舒文志曾经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他非常有才情,会写诗,还出版过诗集,他的笔名就是——海风。”伍东盛看见方其脸上的表情仿佛遭到雷劈,但是她咬住嘴唇没开口说话,其他人也是,于是他接着说,“大学毕业后不久,他就跟大学恋人朱林结了婚,那时候他一心想成为一个诗人,用朱林的话说,当时的舒文志满怀对未来的憧憬和抱负。但现实与梦想毕竟还是有距离的,因为他的不切实际最终导致他的妻子离开了他。这件事对他有着致命的打击。婚姻失败后,他精神近乎崩溃,先是迷上了赌博,之后又交上了坏朋友,他也曾经投资开过舞厅,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