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娜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你觉得她以前干过什么?”
“唱歌能赚多少钱?我不说了,你自己去猜吧。”尼娜厌烦地挥了挥手,像在赶苍蝇。
伍东盛也站了起来,他又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给她。
“你想到什么给我打电话好吗?谢谢你花时间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你的时间非常宝贵。”他微笑地说。
“哈哈,你真是个好人……我收回刚刚的话。”看到钱,她立刻眉开眼笑,并立刻接过钞票,把它塞进了小包,“好,我回去再想想,如果想到什么,就给你打电话。放心吧,我尼娜说话向来算数的。”她亲昵地拍拍他的肩,同时职业化地给了他一个飞吻,便急匆匆地抓起她的小皮包转身离去。
伍东盛看见她匆匆出了茶室,向对面马路一辆轿车跑去。难道周水过的也是这种生活?
月升夜总会主营歌舞表演,从资料上看,自开张以来没出现过什么特别严重的违法行为,不过任何夜总会都免不了会扯上点风月,月升自然也不例外。周水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唱歌,或者说工作。
但伍东盛现在感兴趣的不是她在夜总会的工作,他相信用假名唱歌、隐瞒自己的住处、平时很少跟同事交流的她应该不会在夜总会留下太多的痕迹。他感兴趣的是那把钥匙。
照尼娜的说法,那应该是周水住处的房门钥匙。
他上次跟凌翔一起环绕周刊大楼,沿周水所说的路线走了一遍。
根据他的记忆,周水第一次跟他见面说的是,“我乘了5站路,走过4个拐角,过了2条横马路”。所以,那天他跟凌翔两人花了近两个小时来做这个实验。
他很庆幸穿过2条横马路,又转了4个拐角的4个地方,有公共汽车站的只有两处,而且公交线路很少。甲车站上,只有一部公交车,54路,乙车站上有两部,64路和112路。他们看了公交车牌,作了一个总结,符合周水所说条件的只可能是,西林路,学院路和望春路。现在望春路是唯一的交接点。
当初周水告诉他的地址是,月升路254号。那么,她会不会是把两个地址混为一谈了。也就是说,把她工作的地点和她家的住址混在了一起?这也算是一种不彻底的伪装吧,用她的话说是“一半对一半”,半真半假。
11
伍东盛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但他决定试着找一找。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是凌翔。
“你在哪儿?”凌翔的情绪好像有点低落。
“我在望春路。你在哪儿?有事吗?”
“舒文志的复印件小郑给我弄到了,我拿来给你。”
望春路竟然没有254号。
伍东盛沿着望春路寻找,却发现因为施工的原因,望春路从240号起就断了号。
如果不是望春路254号,那么这个254又代表什么呢?难道是25号4楼。或者是2号54室?似乎前一种猜测可能性更大。但可惜,他走了一遍,发现25号是一家杂货店,2号是家便利店,两家店都是平房,楼上没有可出租的房子。
难道是猜错了?
对了,钥匙!如果这把钥匙真的是周水住处的房门钥匙,那么上面的油污应该能说明一些问题。他把那把钥匙掏出来,忍着厌恶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好像有股臭烘烘的阴沟的味道,再看看上面的油污。他判断,这把钥匙很可能曾经掉到一条小沟渠或一个污水潭中,而这条小沟渠有可能是在某家饭店门前或门后,因为经年累月接受饭店倒出来的污水,所以变得又臭又油又污浊。那么,这把钥匙是怎么掉进那里的呢?应该是掏钥匙的时候不慎掉进去的。那么又怎么会在饭店附近掏钥匙呢?最大的可能,她的住处就在饭店附近。
他决定去找找这条路上的饭店。
望春路并不长,门牌号到240号就结束了。在这条还算繁华的小路上,共有两家大饭店和十二家小饮食店。大饭店门口都打理得挺干净,没有小阴沟或水潭,显然,大饭店并没有在店门口倒垃圾的习惯,但是小饭店就不一样了,几乎家家门口都有一片污浊的水迹。伍东盛走了一圈,在一家小饭店门口停住了,吸引他的不是这家店的门牌,而是这家店的店名,“菜饭二五四专卖。”
二五四,单从数字上来说,好像是对上了。伍东盛走了上去。
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小姐!”他招呼一个十七八岁的女服务员。
“啥事儿?”女服务员正在切青菜,茫然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请问你们这店名,‘菜饭二五四’是什么意思?”他笑容可掬地问道。
“外面不是写着吗?!”女服务员有点不耐烦。
他走到店门外一看,果然店门口贴着一张黄颜色的广告,上面是这么写的:
二元 菜饭一碗
四元 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