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从中府回来已是17日深夜,18日早晨我去公司之前也打过一次电话,还是没人接。
一直到20日之前曾打过两三次,都是同样的情形。我以为董事长大概出远门了,而且16日大家都知道九洲钢铁已经破产,所以他一两天内就应该回来了。”
“这样说起来,你也太大意了。”
“陆里先生曾说一旦九洲的事告一段落他就立刻回来。”
“16日九洲钢铁破产的事已明朗化,接下来一连4天陆里却毫无音讯,你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居然不会去看一下……”
“不过……”满南一下子变了脸色,褐黑色的脸也变成苍白。
“刚才我说过,董事长15日打电话来时曾说过他可能爬山,不在时也不必担心。而且他自己说过躲起来的理由,并说过等九洲钢铁破产后会尽快赶回来。董事长对司祥平以前的恩惠一直十分感激,对他自己帮不上忙的事也很耿耿于怀,因此他可能需要时间来考虑一些事情,我觉得少去打扰他比较好。”
田春达锐利的目光盯着满南,满南立刻把视线移开。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田春达在心里重新估量满南的话,如果属实将成为重大线索。
田春达首先打破沉默。
“15日陆里打电话给你的事,你告诉陆莲了吗?”
“没有。”
满南咬着嘴唇回答。
“她也非常担心,不过因为董事长一再交代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他的事,而且陆莲的个性单纯,我怕她知道以后会把事情宣扬开来,反而影响了董事长的计划,也就只好一直忍耐着不告诉她了。”
“那么,陆莲于18日申请公开搜查,又在20日将事件在电视上发布,这都是她自己的主意吗?”
“她事先曾打电话征求我的意见,我要她再考虑考虑。尤其是上电视的事,很可能伤害董事长的名誉,我坚决反对。但是因为陆莲在电视公司上班,她不愿放弃这个好机会!我也没办法,他们两人毕竟是兄妹啊。”满南把视线转向墙壁,眯起眼睛,好像陆莲的影像就在墙壁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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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南告辞后,警方首先查证中府的“光明”宾馆是否确实有满南打过电话的记录。
结果证明满南所说的话是事实。
这时,望景庄又传来一个新的线索。
望景庄二楼10号房间的刘泉——一个30岁的主妇说,她曾于7月16日早上9点50分左右,看到一位年轻女人从15号房间走出来。
根据刘泉的记忆,这个女人外表像是二十多岁,中等身材,穿着蓝色套装,戴着一顶同色的宽边帽,并戴了一副硕大的太阳镜。这名女子从15号房间快步走出来。当她看到正在走廊上倒垃圾的刘泉时,似乎吓了一跳,停了一下又继续快步走下楼梯。
刘泉没能仔细看清楚她的脸,而且当她从15号房间走出来时是否上了锁也没留意。
但是,她肯定当时是9点50分左右,因为10点起电视播放儿童的教育节目,刘泉房内的电视一直开着。她从窗外看见当时电视上正播着的10点前的烹饪节目已快完了。
刘泉倒完垃圾又继续在走廊扫地和擦玻璃,那名女子走出后至儿童节目终了的10点半之间,确实再没有人出入15号房间。
由于当天下午刘泉就离开望景庄回东阳市的家,所以一直没和警方联系上,等到刑警查访才想起这件事。
从刘泉的证言和满南在中府打电话一事看起来。16日早上15号房间的情况越发显得微妙了。
刘泉并未见过7月9日以前出入于15号房间的女人,而管理员徐腾也没见过刘泉见到的那个女人,所以无法确定这两人是否为同一人,但两者都是20岁至30岁左右,而且都戴着大号墨镜不愿被人看到面目,因此,这两人同为一人的可能性相当大。
这个女人现在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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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里的尸体被发现至今,已经两个星期了。这期间被害者陆里的交往情形已被查清,嫌疑人有几名,但是哪一个是真凶却缺乏直接而肯定的证据,所以这几天案情的调查仍在原地踏步。
可疑的嫌犯是司祥平和满南,也有人认为陆莲也与这件事情有关。还有刘泉所说的那个戴大墨镜的女人也有嫌疑。
首先是司祥平——他请求陆里做票据担保,陆里无法正面拒绝,只好隐匿起来。于是司祥平产生恨意。司祥平最后在望景庄15号房间找到陆里,两人发生争执,司祥平失手杀死陆里,这是可能的。
再者,司祥平没有7月16日不在现场的证明。
嫌疑归嫌疑。但刑侦支队要逮捕司祥平,却证据不足。司祥平没有出现在望景庄15号房间的证据。也没有派人找寻陆里的证据。而且找不到司祥平与那个可疑女人有交往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