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生被痛醒。
身上的伤口碰到盐水一阵刺骨的疼痛,让她浑身抽搐颤抖,牙齿打架。
“表哥,姜姑娘醒了。”
楼雪音上前关心的语气,“姜姑娘你没事吧!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要说,我会给你请大夫。”
“你为什么装晕骗表哥啊!害得表哥担心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哦!表哥最讨厌骗人的。”
姜梨满疼得都说不出话来,眼泪绷不住,苍白的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装晕?她没有装晕,是真的晕。
现在被盐水浇灌,浑身像是泡在刀片缸里一样,疼得她想晕也晕不了。
她浑身湿透,衣服紧贴身体,勾勒出妙曼身姿,盯着她的身体,周围男人目光不怀好意。
楼弃的眼底怒火燃烧,没有想到她居然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脱了身上的披风砸过去,“把她给我带回去!”
姜梨裹着披风站起来,但实在走不动,两眼一黑晕过去。
……
“姜梨满,药不许吐,吞进去……”
梦里好像有人给她灌药。
姜梨满浑身发烫,感觉躺在火炉里,睁开眼睛,朦胧中只看到青梅坐在旁边垂泪。
姜梨满动了动身子起来,“青梅……我们这是在哪里?”
“在将军府,不过我们现在住在下人的院子里,您和奴婢一起住。”
“镇北侯夫人派人送来了不少的丫头婆子,还有一个管事喜嬷嬷,是镇北侯夫人身边的人,说以后就是楼大小姐的陪嫁嬷嬷。”青梅扶她起来,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侯府就是故意来给她一个下马威,派人来盯着她的。
姜梨满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躺了几天几夜。
“将军不在,奴婢去求了佟管家才弄来了一些药,小姐快把药喝了吧!”
姜梨满摇了摇头,感觉出了一身汗轻松了很多,“我已经退烧了!”
青梅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不烫了,“太好了,真是谢天谢地,老天爷保佑。”
姜梨满身上的伤口也上了药,以为是青梅做的,她没有多问。
“醒来了就赶紧干活!别以为自己还是金贵的大小姐。”
这个时候进来一个凶巴巴,长得三大五粗的婆子,穿着灰色罗裙,动作粗鲁恨不得把房门踹烂,倒三角眼瞪着姜梨满,喋喋不休说道,“说你呢!赶紧起来干活,将军可是说了,从今往后你跟我们一样就是低等奴婢。”
“你是罪奴,比我们还要低等,以后最累最脏的活都要你来做。”
青梅气不过要她理论,姜梨满拉住她,暗暗摇了摇头,楼弃把她扔在这里就是让她明白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
她要留下来,想办法见楼弃一面,找他帮忙送点东西给娘亲他们就只能隐忍。
“我一会儿就起来干活。”姜梨满道。
婆子哼了声走了,青梅被气哭,“小姐,你身体虚弱,还没好,这种情况要是去干活,那怎么行啊!”
“我没事,以后不要再喊我小姐,让人听到会被诟病。”姜梨满起来穿上丫头穿的衣服。
青梅擦了擦眼泪,赶紧跟着出去帮忙,“奴婢帮你。”
“干什么?你也是丫头有自己的活要做。”张婆子吐了口瓜子,顿时过来阻拦。
“我今天打扫院子,她大病初愈不能碰水,我跟她换,我洗衣服”,青梅心疼主子,刚病好就要洗这么多衣服。
张婆子啐了口,“你以为这里还是姜家啊!她是罪奴,今天的衣服要是不洗完,就别想吃饭。”
姜梨满让青梅去干活,这个婆子是有人派来专门盯着她的,只是这水好冷,仔细看三大缸的衣服居然加了冰块?
虽然不是寒冬腊月,但她纤纤玉指泡在水缸里,还是冻得发红,浑身打了个冷颤。
前不久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这种洗衣服的粗活,姜梨满从来没有做过,洗到天黑也没有洗完。
姜梨满干不动,拿了仅剩的一根簪子塞给那个婆子,“张妈妈,我不是不干活,是干不动了,这些衣服我明天再洗,你行行好,网开一面。”
张婆子看了眼簪子发现是好东西眸光发亮,“行吧!不过你没有干完活,没有饭吃,这是规矩。”
姜梨满唇角弯了弯,嘴甜道:“张妈妈,行行好,我以后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不要别的,只求张妈妈给口热乎的饭菜吃。”
“等着。”张婆子暗啐了口,鄙视了她一眼,拿了好处后送来两个包子和一碗米粥,都是热的。
“厨房里没有吃的了,就这些,你以后干活要是慢了都没有吃的,这是将军府的规矩,别怪我没有告诉你。”
姜梨满笑道:“谢谢张妈妈提点,我来杂役房,是将军的意思吗?”
婆子故作不说,就是又要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