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多情!”
“那你又是什么好东西?!”阿凛怒吼道,“你杀了我父皇母后,兄长姐姐,谋朝篡位,罔我父皇信任你重用你!说什么救我,你不过是为了帝王印!”
空气死一般寂静。
陆梵庸眯了眯眼,面色阴沉。良久,又挂上了那副虚假的笑容。
他伸手将阿凛额角碎发别致耳后,手掌抚向阿凛柔嫩的脸颊。
阿凛嫌恶躲开。
陆梵庸半空的手顿了一下,转而覆在阿凛脑袋上,揉了揉。
像几年前,阿凛努力练武练得好,陆梵庸鼓励式的揉她脑袋。
“阿凛……”
阿凛不想再和陆梵庸进行无意义的叙旧,打断他道:“解药。”
“什么?”
“‘融襟’的解药。”阿凛说,“我知道你有。”
“那你知道……”
“我知道——你想要帝王印。”阿凛毫不犹豫说,“我换。”
丞相府,连堇居房进进出出全是焦头烂额的御医。
床边,一个俏丽的少女紧张地守在身旁,为他擦汗喂药。
风宿守在房外,眉头紧皱,表情像是要杀人。
“如何?”
“连大人中的是赵国的剧毒‘融襟’,若是不及时服下解药,恐有性命之忧啊。”其中一位御医回道,“这毒是赵国皇室秘药,恕在下无法配出解药,实在无能为力。”
“赵国……”
这时,风宿敏锐地听到锁链声从院门外传来。
他转头望去,阿凛正站在门口。
一身黑色斗篷衬得她皮肤雪白,嘴唇血色全无,发丝有些凌乱,似是刚从外面赶回来。
风宿眼神一暗,不等他诘问,只见阿凛抬手一抛,空中飞来个白色的东西,风宿下意识接住,定睛一看,是一个瓷瓶。
阿凛:“这是解药,你快给他服下吧。”
风宿疑问:“阿凛姑娘,这解药你从何得来?”
“你放心,这药没问题。”阿凛说,“还有,避免麻烦,别告诉连堇。”
阿凛回到竹院关上门,再也忍受不住,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
血水浓黑,中毒之兆。
阿凛轻轻眨了眨眼,脱力跪坐在地,手指用力擦去嘴唇沾染的血迹,无声笑了起来,目光定格虚空,尽是讽刺。
陆梵庸。
阿凛立刻想到她唯一接触过的人。
她一再小心依旧中招。
哪里出了问题?
不等阿凛细想,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是三天后。
连堇握住阿凛的手,守在她床边,满脸担忧。
“阿凛。”连堇唤她,嗓音有些沙哑,细看眼底还有血丝。
阿凛看了他一眼,没有将手抽回来。
“好了?”
“好了。”连堇说,“阿凛,谢谢你。”
听到他说谢谢,阿凛明白风宿对连堇如实相告。
也是,风宿毕竟是连堇的下属,不是她的,没有理由替她守口如瓶。
“陆梵庸对你下毒这件事,我不知晓,没有参与。”
“阿凛,我信你。”连堇将阿凛的手贴近自己脸颊,温柔笑道,“你为了我要解药,为了我回来,我很高兴——你选择了我,而不是陆梵庸。”
阿凛侧过脸,不再看连堇的眼睛。
“过两日,陆梵庸就启程回赵国了。”连堇说,“你想去送行吗?”
“不用试探我。”阿凛平淡道,“赵国或许是我的故土,但宫城绝不再是我的家。连堇,我对陆梵庸的恨不比对你少。”
“阿凛……”
连堇见阿凛闭上眼,一副不想再聊的模样,无声叹了口气。
他俯身轻柔吻上阿凛光洁的额头,替她掖好被角,起身走了出去。
门外,风宿见连堇出来,向他汇报,“公子,是韶河公主为陆将军通风报信,助他得以顺利劫走阿凛姑娘。”
“多管闲事。”连堇快步走出竹院,冷冷道,“她敢将手伸到我这,很好。风宿,随我进宫。”
“是。”
3
阿凛睡得很不好,胸口窒闷,鼻尖充斥着血腥气,让她仿佛又回到那个尸山血海的雪夜。
华丽的宫灯,热闹的宫殿,璀璨的烟火,洁白无瑕的世界。
一切美好都因为帝王身上那柄穿胸而过的长剑戛然而止。
整个大殿顿时乱作一团,尖叫肆起。
阿凛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向长剑的主人。
那张脸,相对四五载,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是陆梵庸。
赵国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帝王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亦师亦友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