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室内却灯火如昼,映得秦筝面若暖玉,眸光潋滟,尤其是仰着头看着人的时候,会让人误以为她已芳心暗许。
赵承韫看得无法移开眼,被蛊惑一般开口:“我信你。”
“你不是怀疑我吗?”目光微动,秦筝看着室内多出的赵钦和侍女:“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来处,你听了之后便会明白,我为何不会喜欢上人,更不会嫁人。”
赵承韫道:“你们出去吧。”
赵钦应了一声,带着侍女们离开。
“故事会有些长,”秦筝拍拍自己旁边:“你想必也累了,坐吧。”
赵承韫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
秦筝向他侧身,看见他一脸面无表情,忍不住吐槽:“你这么副样子会让我觉得,你对我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不是个纨绔嘛,哪有纨绔像你这样的。”
“外人面前装累了,回到王府,我想歇息。”赵承韫看着她:“而且,我不想以假面对你。”
猝不及防又被表白的秦筝垂下头,看着自己衣裳上面的绣纹:“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
“我早便有此猜测。”赵承韫问:“那你是来自东面的景国?”
他曾经猜测,秦筝若不是大周国的子民,那会来自哪里。他总觉得北面的那几个边陲小国养不出秦筝这样开朗坚韧却不失温柔良善的人,东面的景国可能性更大一些。
谁知秦筝却摇了摇头:“都不是。”
她仰头,目视远方,仿佛在看头顶浩瀚无垠的星海。只是天冷,所有的窗都被关上了,不进一丝风,更别说星海了。
赵承韫表情有些意外:都不是的话,难道来自海外的仙山?
秦筝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乱猜了,笑着揭开秘密:“我啊,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在原来的世界死了,嗯,应该是死了的,然后我就来到了你们这里。”
赵承韫狐疑道:“借尸还魂?”
“差不多吧,但不准确。”秦筝道:“我这种情况,在我们那里叫穿越,像我这种连身体也跟着一起过来的叫身穿。”她给赵承韫解释了一下穿越的几种类型。
赵承韫听明白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那你能回去吗?”
“唉!”秦筝沮丧地叹了口气,抱膝而坐:“我是很想回去的,但我觉得,我是回不去了。”
赵承韫嘴角翘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但见她十分难过,又觉得因为自己的私心想让她被困在这里的自己有些卑鄙。他真心安慰道:“既然能来此,一定有办法回去的。”
他虽想秦筝留在自己身边,却不愿将她禁锢在身边。她应该是自由的,像天地间翱翔的鸟儿,若用笼子困住她,她就是把自己撞死都想着要飞回去的。
想到此,他轻叹了一声,露出一个苦笑:怎么就对这么个人动心了呢。
他出身皇室,这些年为了让自己像个纨绔,更是经常出入于秦楼楚馆,什么样的绝色他没见过,没想到竟会对秦筝动了心,等注意到的时候,已是不受自己控制了。
他本就活得不易,没成想对一个人有了念想,竟是一道更大的难题。
秦筝也在苦笑。她穿越来此快三个月了,但没有一点儿关于穿越的信息。她私下找人打听过不少奇谈怪闻类的消息,却没有一个与穿越有关的,都是些鬼怪神仙之说。
她在慢慢地接受自己回不去的事实。
但这事没必要告诉赵承韫,如此,至少能让他以为自己不是毫无回去的可能,说不定就能让他断了对自己的念想,从而将心思放到其他人身上。
她笑道:“借你吉言。我们那个世界跟你们这里是有很大不同的,就比如在嫁人这件事情上,我们是一夫一妻制,如果一个男的娶了两个妻子,那就是犯了重婚罪,是要坐牢的。”
她重点跟赵承韫说现代人的爱情观,突出一个自由恋爱和夫妻双方对婚姻的忠诚度,意在让赵承韫明白,古代这种三妻四妾的制度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观,与她所处的时代存在着多大的鸿沟,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赵承韫放弃她。
可赵承韫却跟听不明白似地,在她讲完后竟是很赞同这种爱情观:“人只有一颗心,也只有一辈子,一生只爱一人,如此挺好。”
秦筝瞪大了眼看他,好一会儿才急急忙忙补充:“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们是一夫一妻制,但双方在结婚后也是有可能感情破裂的,并不是说结了婚就一辈子在一起,尤其是现在,我们哪儿的离婚率都要超过结婚率了,年轻人们爱的时候轰轰烈烈,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一旦不爱了,也能很快抽身,说离婚就离婚。这些是结果好的,至于那些结局不好的,那可就吓人了……”她给赵承韫讲了些因感情导致妻子杀夫的新闻,重在一个杀夫。
谁知赵承韫听得频频点头:“许诺了一辈子对妻子好,却在外面养着几个外室,是该死。”
“自己好赌成性,逼着妻子养家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