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3)

是我的谁呀?你不是我的爸爸,也不是学校的老师?你凭什么帮我呢?

要不要相信他?

此时大脑像被泥沼拖进去,挣扎着。在相信和不相信之间来回反复撕扯,神经被拉扯得好痛苦。

耳边猛地又响起那些带着恶毒的骂声,嘲讽,侮辱,像锥子一样死死扎进她的脑海里。

啊啊啊不要再听到了,出去啊!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做错了什么吗?

脑海里浮现出“勾引人的脸”。

它像是排除了任何其它的答案,独独剩下来的便是被她们所说的那个原因。

她勾引人吗?

她真的长着一张勾引人的脸吗?她的脸就是被侮辱被打的原罪吗?

寂静中。一道似乎是带着天大的困扰,却又磕磕绊绊:“我是......嗯......真的长着一张勾引人的脸吗?”

江砚将头缓缓拉开几寸,没有立马答复。他在认真地看她。她的视线不自觉跟随他的视线移动。

他视线所到之处,接触到的每一寸肌肤,都让她回忆自己那部位的模样。

耳边是呼吸声,鼻间是他独特的味道,视线都被他占据,他就像是全世界,她只有他了。

她缩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等着一个答案。那个答案似乎可以决定了她的生死。

时间流淌着。

但是她一点都不介意,她十分愿意他能再多花点时间,仔细看看,好好看看她这张脸。这样子他给的答案就越准确,越有信服度。

江砚的视线认真划过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嘴唇,最后视线又上移,将视线和她交缠,没有任何一丝偏离。

他说了。

声线淡淡道:“没有。”他的语气如此随意,好像回答她问出如此一个离谱的问题。

她这时候才惊觉自己一直屏息凝神,没有呼吸。她刚才一点,哪怕是一点,都不敢发出动静惊扰到他。

听到他的的回复,她才开始呼吸喘气,就像即将要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面,获得充沛的氧气,获得了新生。

她相信他。因为江砚没有在她问完后,没有下一秒就说没有。

如果那样,她只会觉得他一定在欺骗,在撒谎。他一定在安慰他。他掩盖了真相。

她只会真的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因为长得很勾人。

他那么认真地确认过,却又不在意地否定了她的疑惑,就好像她的疑问不应该被问出来。她却一点都不在意他像是把她当成傻子了。

她的手脚开始发暖,很舒服。“没有”就像海上飘浮的木棍一样,对溺水的人很重要。

“江砚,真的吗?”她忍不住问。

“真的。”他认真道。

“真的吗?”

“真的。”

“......”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一遍又一遍地追问。那道声音明明已经被问得已经很不耐烦了,却始终在下一秒都立马回应。

季知念脑子里那些谩骂,随着一次次的对答,开始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浅淡。

最后她似乎听到了一声跟蚊子似的辱骂,微弱而无力,她却毫不在乎了,刹那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她快活极了,她觉得自己似乎逃脱出来了。不再追问了,她冲他咧开嘴,牙齿一颗颗整整齐齐地露出来。

却始终不愿意立马放下来,她就像小时候得到甜甜的糖果一样,吃到嘴里甜甜的,超级满足。

江砚看她笑得傻呼呼的,心里骤然一酸。他站起来了。

一看他站起来,季知念惊慌地紧跟着他站起来,不知所措,抬起头看着他。

江砚突然轻轻把她揽进怀里,带着一丝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季知念,你就是长得勾人,也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任何错,知道吗?”

话音落地。

她一愣,鼻尖立马一酸,冲上眼眶,突然就很想哭了,明明刚才一点泪水都流不出来。

但是这句话就像开关,泪水突然被这句话给冲破门闸。

身体的伤痛一下子变得很强烈,很明显。她疼得更加想哭了,眼眶生理性慢慢溢出泪水,视线开始模糊。

她第一次被人打得那么狠,那么疼。就连爸爸也从来没打过她。何况刚刚自己又跑那么快,现在身体一下子剧烈疼痛起来,疼得她想要死命哭一哭。

但她被他抱着,中间还有一片空隙,却突然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有点不敢哭,所以她轻轻挣脱他。

江砚也不在乎,顺着她微弱的力道被推开了,垂眼看她。她已经蹲下来,两只手交叠,搭在膝盖上。

寂静中,哭声开始有了。她委屈死了。

泪水顺着手掌,越来越多,兜不住了。汇成水流向对面坠落。心里的那道受伤的缝隙,最终还是悄声无息地偷偷被补上,无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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