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最后一点橙黄色光晕消失在黑夜中,夜色如铺陈开的墨画,一轮明月点缀其中,为漆黑的夜添了些许光亮。
月光下,林子外的两人保持着一坐一站的姿势,站着的人身形颀长,随着倾身,暗色的阴影完完全全遮挡了身前娇小的人。
此时此刻,江云渺还有心思想着僵尸居然是有影子的,但很快被眼前闪过锋利亮光的东西吸引,她仰头看去正看到赫连霜唇边露出的尖牙,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夸张的长,约莫是正常牙齿两倍的长度,只是顶端尖锐得仿若精心打磨的利矢。
直到现在,她才有了穿到鬼怪文的真实感,而不单单像玩游戏一样仅仅是副本挑战,她也知道,一旦被咬了就没退路了。
握着手腕的手指冷的就像一团雪融化其中,她瞳眸轻颤了颤,肌肤被刺激得冒出一个个小疙瘩,手指不由蜷缩了一下。
赫连霜没急着咬她,他承认眼前血液的味道对于此刻的他有着别样的诱惑,但大多情绪受体内另一颗未吸收完的尸丹影响,他并非不能控制,只是缓缓露出尖牙意图让小姑娘打退堂鼓。
他耐心地给了她足够的后悔时间,连握着她手腕的手指也轻得她可以轻易挣脱。
夏日夜晚的风有点大,耳边风刮动树叶的沙沙声清晰可闻,又像是某种急促的心跳稍显凌乱。
江云渺最终还是没拿开手,而且她还有要完成的事,跟着赫连霜也许他能帮自己实现。
她乌溜溜的眸子在夜色下依旧坚韧,映着天上月光的眼亮着细碎的光波,赫连霜确定了她的决心,霎时间捏着她手腕的力度紧了,金眸微敛,唇边蓄势待发的尖牙终于扎透她手腕那层薄薄的皮肤,不容她再退缩。
“唔......”
尖牙刚咬下的时候,江云渺控制不出苍白的唇瓣溢出疼痛的吟声,但很快身体就像被注入了麻药一下没有了任何痛觉,只是能感受到体内血液朝着手腕处涌动,她这会儿有点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神有点无神,似乎随着体内‘麻药’一样延缓了自己的思绪,但她脑子却一直清醒且未曾休停的转动着。
她发现赫连霜喝血的时候很专注,他长长的睫毛在他冷白的皮肤上落下一扇阴影,疏冷的目光只是盯着她的手腕,他身后的长发随着他动作擦过他肩膀落到了身前他也没管,额前还有一缕鬓发搭在她中指边,依旧是冷冰冰的,却裹挟着他周身清霜般的气息,宛若雪落青竹,淡雅又让人心旷神怡。
闻着这味道,江云渺傻傻地想:还有多久结束呢?
或许已经咬下来了,她这会儿也没了害怕的心思,只期待着早点结束。
不过,她敏锐的也感受到自己身体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比如她觉得赫连霜的手指没那么冰了,自己心口的心跳也跳的越发迟缓,而且她好似能看到月色下快速掠过的飞鸟,耳边的风声也更加清晰些。
在她陷入到这种玄之又玄的状态时,赫连霜也松了口,唇边尖牙收起,掌心微动一层浅浅的月色流光在她周身涌动,江云渺霎时回过神来,目光被眼前的场景吸引,“这是?”
赫连霜嗅到唇角处依旧浓郁的血液香味,这是他第一次吸人血,也第一次不觉得人血那般令人讨厌,所以不介意再帮她点忙。
“给你治伤。”
他声音依旧风轻云淡,哪怕觉得血液美味,他也没沉沦其中,那双金色眸子依旧平静冷淡,只是因为刚刚吸了血唇瓣还沾染了些许血迹显得越发殷红。
江云渺眼睛在他唇角处浅浅停留一瞬,又很快撩起左右衣袖看了看,她发现手臂的疤痕真的没了,她手摸了摸,手下触感光滑细腻那些刀伤还有刚被咬过的痕迹仿若从未出现。
没有女孩子喜欢自己身上留疤,江云渺看到这个后心里对赫连霜的感激又多了一分。
她知道赫连霜是尸王,所以也早早给自己定下了作为一个好下属的目标,最后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以后他更有理由庇护自己。
想到这江云渺连忙放下衣袖,殷勤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公,公子……擦擦嘴吧……”
她心里知道赫连霜真实身份,但眼下他没透露什么却不好说,以至于一开始对他的称呼她都犹豫了一下。
赫连霜目光先是怪异地看着她刚才撩袖子的举动,但眼下又被她递帕子行为迷惑了一下。
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使是尸族也大多遵循男女尸礼仪规矩,就连刚吸血接近也是转化尸族必要的一环,可眼前小姑娘举止大胆,似乎从未学过女子礼仪,但回想她原先的伤,他便没多言,只是摇头,从自己怀里拿出帕子,借着帕子遮挡之时,他不禁将唇边残留血液舔舐干净。
江云渺没能成功献上手帕也不遗憾,只是在他擦嘴时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脏兮兮的裙裾,但她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只觉得他喉咙好像滑动了一下,唇瓣似乎比刚才更红了,宛若冬日灼灼盛开的红梅无比妖冶。
她忙低下头不敢多看,心里却想着为什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