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虽然像是隔着层玻璃,但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被亲近之人双双背叛的痛心悲苦,以及无依无靠,对未来万念俱灰般的迷茫与害怕等负面情绪。
明嫣冷哼一声,让银婵收下拜帖。
既然许彦君迫不及待地想要退婚那就来吧!正好,她也迫不及待地想手撕一波渣男给小姑娘出口恶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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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未时四刻,晴光微敛,流云卷舒。
明嫣坐在花厅里喝着梨汤热饮,不多久就等来了许彦君。
当下京城风尚讲究“清”、“雅”二字,男子以面如傅粉、身姿清逸为俊,女子则纤体成风、以瘦为美。
而一袭淡青松竹锦袍的许彦君便是个符合时下审美,五官端秀、身形清瘦的文弱书生。
明嫣视线从许彦君身上一扫而过后,落在与他一同前来的身姿曼妙袅娜,行走间如楚楚弱柳般,看着颇具风情的清秀佳人身上,不由地挑了下眉,暗忖这位怎么还跟着一起过来了?
“五妹妹自那日起就不肯再见我,病中我想来探望也数次将我拒之门外——可我一直惦念着妹妹,今日不请自来,妹妹打也是骂也好,只盼你能消消气,莫要真舍了与我的姐妹情,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明玉姝几乎是一看到明嫣就红了眼眶,她目光柔和而悲伤,语气隐有哽咽地说道。
这话听得明嫣暗暗啧了声,想着你这哪里是来赔罪的,分明是莲言莲语试图给‘我’添堵的吧!
不过也好,渣男竹马和白莲堂姐齐聚一堂,她一骂骂俩,一次撕完省事!
“四姐姐惯是会不请自来的。”明嫣朝先开口的明玉姝冷嗤道:“此刻不请自来,在‘我’与表兄间也是不请自来地使着手段将人给勾走了!”
“五妹妹!”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打断明嫣的话。
明玉姝脸色苍白,被讽刺地泫然欲泣,但她咬唇忍住了,一脸问心无愧般辩驳道:“什么手段什么勾走,五妹妹,我从未存过这样的心思!”
“五妹妹慎言!四妹妹与我言行举止自始至终止乎于礼,并无半点越界!我知晓你心里有气,但这般措辞实属有些尖刻中伤。”许彦君皱起眉头,下意识上前半步将明玉姝护在身后,厉声斥道。
随即他叹了口气,“五妹妹,我与你之间的婚事虽是自幼定下,但结亲该当两情相悦才算不负对方,我想与你解除婚约实在与旁人无关,只因小时不解情意,但日渐长大,心里便愈发明了自己对你的感情如待亲妹般别无二致,既是如此,如何能缔结良缘?”
许彦君越说越义正辞严,“妹妹怨我背信弃义,岂知我若执意守信勉强娶了妹妹,才是真正误了妹妹的一片真心与余生韶华——我言尽于此,就算解除婚约,我也还是妹妹的表哥,保证待你一如往昔,是以还望妹妹好好想想,莫要再痴缠哭闹累伤情分了!”
这话可真是毫不留情啊——明玉姝听着低头嘴角微勾,心中分外得意。
她这五妹妹,自出生起便得祖父祖母与双亲极尽宠爱,堪称府里掌上明珠,那时家中兄弟姐妹谁不是避其锋芒,只能捧着她讨好她。
再看看现在,就算是明家最名正言顺的嫡女又如何,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走到哪儿都不受待见,要不是为了接近许表哥,这几年她才懒得与她故作亲近。
诚然如她所说,她就是故意使了手段令许表哥移情于她,可即便明嫣心知肚明又能奈她如何?明、许两家可没有哪个长辈会为她出头做主,这不都充耳不闻地任由许表哥上门退婚呢。
且这些天因明嫣推三阻四不肯松口答应,许表哥已经耐心告罄,为了让人彻底死心,病中都未曾来府上探望过一次,今日更是轻慢地让小厮拿了定亲玉佩与退婚书上门以示决绝。
明玉姝在知道许彦君递了拜帖而明嫣又接下了后,特意等着许彦君与他一同来了这弄玉筑,嘴上借口担忧妹妹,心里却是想来瞧明嫣笑话的,毕竟当日明嫣那伤心痛苦、狼狈逃走的样子真是逗得她深感愉悦!
而现下明嫣敢说她一句不好,许表哥就立即出言维护,对明嫣更是好话说尽一心只为退婚。
诶,不知五妹妹见到此形此景表情会不会更加心碎绝望呢?明玉姝隐去唇角笑意,抬眼看向明嫣,随即一愣。
只见明嫣神情格外平淡,没有心碎没有绝望,只有趋近于冷漠的平淡,这让明玉姝倏地有种得意减半之感。
不应当啊,怎么连一滴眼泪都没流?莫不是在硬撑?
明玉姝刚这样想,就对上了明嫣格外意味深长的不屑眼神,那仿佛能看穿心思,好似在看个跳梁小丑般的目光竟刺得她脸上一疼!
可不是跳梁小丑吗?明嫣心知有些插足别人感情的白莲花小三,就惯爱在渣男面前对正主莲言莲语挑起争执,然后引得渣男处处袒护,最后得意笑看正主遭受成倍憋屈、气急败坏的样子,好享受那隐秘的雌竞胜利的快感。
可现在的明嫣非‘明嫣’,明玉姝注定是要期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