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点点头，指挥阿念把房间里的监视设备都关掉，站起身走出门，抱着手臂守在门口。这周围都被自己封着，倒也不怕人偷偷跑掉。
十分钟……她倒要看看她能拿出什么筹码来打动自己。
……
屋内，看着那女人走出门去，闻非这才松开了自己紧攥在一起有些发白的指尖。
“小绘，出来！”
“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吗？”小绘貌似是被憋久了，语调都透露着雀跃。
“使用笔仙召唤！”
“好的，正在载入道具……载入完成，创作值-68，请默念咒语并在心中问出您想问的问题。”
熟悉的笔和平板出现在面前，闻非在心里默念:“我有什么可以打动那女人筹码？”
平板上浮现出一个文件夹的图案，正是app里那个“混沌作品集”。闻非一愣，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赶紧将笔仙请走，抱着平板琢磨了起来。
这个作品集里只有一张医院里那怪物的图片，难道那女人对怪物感兴趣？可是这样为什么不自己去杀，这个世界这种怪物貌似有很多。
还是说，她感兴趣的是这画作本身？
闻非打开作品集，研究了一下整个界面，这才发现右上角除了那个现在几乎快清零的创造值以外，还有个两个不起眼的小白点。轻点了一下，一个提示跳出:是否导出画作？
点击确认，一卷画卷和金色的代码慢慢从平板中抽离出来。
闻非先是展开画卷端详了下，除了没有笔仙点评和括号里的内容以外，没什么特别的。
手边金色的代码微微闪烁，闻非想到自己碰了那机器人变出的金色代码就变成了机器人，犹豫了一下，朝着那抹金光伸出手去。
虽然很不想变成那副鬼样子，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那代码在她指尖化成了一团光球，慢慢凝聚成一个小小的眼瘤，贴着她的手掌轻轻磨蹭，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宠物。
闻非一动不敢动，僵着手指感受着那密密麻麻的眼睛在掌心留下的冰凉滑腻的触感，手臂上的寒毛原地起飞。
艹，这还不如让她变成眼瘤！
她颤着声音问道:“小绘，这是怎么回事？我要恶心吐了……”
那眼瘤仿佛是能听懂她说话，停下了动作，有些委屈地缩到枕头角落，身上的眼睛都蔫蔫地闭上了。
闻非:你什么意思！怎么还成我的不是了？
小绘清了清嗓子:“这是您的异能“数字拟态”，可以通过触碰生命体解析其源代码并以自身为媒介实体化该生命体，但这需要您具有足够高的耐受值以支撑解析时所需要的算力。”
“生命体等级越高，解析难度也会越大，一旦所需算力超过您的耐受上限，可能会导致脑死亡。”
“而APP能自主解析出噬体的源代码并在代码前加上一串限制前缀，这样用户就可以直接将已收录的噬体实体化。”
“那它有能力吗？！”闻非激动握拳，她仿佛看见一支噬体大军在向她招手。
“很遗憾，被限制的噬体并不具备任何能力，充其量就是一个能动的标本。”
“啧，丑就算了，还这么没用。”闻非嫌弃地一努嘴，那团埋在枕头上的球听到她的话颤了一下，小小的眼睛一一张开，每一只都充满了大大的震惊与悲伤。
冷酷无情的闻非拍拍它旁边的枕头:“你能自己变回去吗？等需要你的时候再叫你。”
小球委屈巴巴地点点头，重新变回了代码，环绕在闻非的食指上，就像一枚小小的金戒指。
曾经做梦都想戴一手大金戒指的穷逼闻非没想到这丑东西还能变形，看着自己手上金光闪闪的假货，满意得不得了，将门外的人叫了进来。
……
肖遥倚在门口无聊地在心里读着秒，才读到一半，里面那人就让她进去。她走进去坐到床边，一卷画卷递到了自己眼前，笑着问道:“这是？”
她可不觉得这人是想给她展现一下自己的艺术天赋。
闻非硬着头皮故作深沉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画卷展开，她悄悄地观察着肖遥。
那人生得极漂亮的眉毛轻挑了一下，她悄悄吐出一口气，看样子这画确实有价值。
“你还是个图鉴师？”肖遥没想到这小姑娘看着风一吹就折了的样子，居然文武双全，而且这画卷上的噬体还是官方没有发现过的新品种，这倒是有点意思。
闻非听都没听过“图鉴师”是什么玩意儿，扯着笑回道:“是的。”
“嗯……也还行，不过还不够，联会的图鉴师虽然不多，却也不少，但‘画皮’可只有一个。”
听到这话，闻非知道只靠这画是不够了，手指轻轻抚过食指上的金环，轻声唤道：“出来吧。”刚刚那只小小的眼瘤出现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