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徽冷静下来,她对自己管理下的春风楼的卫生水平有信心,不可能出现食物不干净的情况;而店里菜品都是范保祖传的手艺,暂时并没有上研发的新菜,不可能说前面几十年都没事,结果她刚接手春风楼就出事了。
目前可能性最大的,应该就是有人想通过食物中毒,故意陷害春风楼。
她到府城之后,只和一个人有过过节,便是罗晔;而罗晔也想要春风楼,暗地里使绊子的可能性很大。
那如此看来,这些手段很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冲着她来的。
许清徽心中警铃大作,一下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她退后几步,嘱咐五两若见情况不对,立即离开去寻许旌阳,告知许旌阳此处发生的事。
突然,一个人被拎着衣领从后院扔了出来,在围观群众里也惊起一阵惊呼。
听到动静,许清徽又钻到了人群前排。
只见被扔出来的那人满身都是伤,脸上青肿,血和灰尘和在一起。
许清徽认真辨认后,才认出那人居然是范保,他居然被衙役打成了这样!这里的衙役居然在还没有调查清楚的时候,就敢如此滥用私刑!
“怎么,还不肯说出指使你的人在哪吗?”
从后院走出来一个衙役,许清徽认出那人正是先前在巷子里,领头抓捕祁连光等流民之人,赵举。看起来,他也是眼前这批衙役的领头人。
范保伤成这样,多半拜他所赐。许清徽的眼神冷了下来。
“官......官爷,小的,小的确实是不知道啊!”
范保语句破碎,跪地求饶。
此时原先救治的医师起身,看向赵举,摇头叹息了一声,道:
“这几人中毒过深,毒性迅猛,老朽确实是无力回天了。”
居然真的出现了命案!
“什么?死了?!”
领头的赵举脸色微变,当即上前检查躺在地上之人的脉搏与鼻息,果然没有生息。赵举看上去很惊讶,喃喃道:
“真死了!”
随即他又立即起身,快步走近跪躺在地上的范保,猛踢了一脚并怒斥道:
“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不快些交代!”
范保被一脚踢到了墙角撞到墙壁才停了下来,咳血不止。
见状许清徽一惊,正准备拨开人群走出去,却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是他!他就是我们春风楼的东家!”
被衙役看押在一旁的春风楼伙计里突然有一个人跳出来,指着许清徽大喊道。
那人是先前跟祁连光一起,在新知府上任那天帮过她的人,而且正是那天替她引开追兵的那个人,名为马述。后来和祁连光等人一起,来了春风楼做伙计。
许清徽先前还特意带礼物感谢过他,所以在一众伙计里,算得上是熟悉的了。
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指认身在人群中的许清徽。
本就没有打算继续隐藏,许清徽悄悄给五两一个眼神,让她藏好了别出来后,换了一副面容,挂上了和煦的笑后走了出去,迎上了赵举不善的目光。
赵举看清许清徽的脸后,眼神却暗自亮了一下。
“你是?”
赵举打量着许清徽,问道。
“在下许罄,先前有幸与赵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也是这件铺子的东家。”
许清徽向赵举行了一礼,表面客气地道。
赵举回忆了一下,尔后想了起来:
“是你,许家那个旁亲?”
“劳大人记挂,正是在下。”
“来人......”
赵举冷哼一声,露出冷笑,扬声就要让人动手。
“大人,他背后可是许家,这......”
赵举身后一个衙役上前道,神色犹豫,毕竟他们可得罪不起许家。
“管他背后有什么人,犯了事便有律法拿他,任他许家势力再大还能大过律法不成。”
赵举“正义凛然”地呵斥道,并不在意。毕竟他身后之人,哪会怕许家,更何况此次名正言顺。
背后有人更好,更是头肥羊,能好好敲上一笔。
“大人息怒,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许清徽堆起笑意,上前几步,从怀中掏出银子悄悄塞到了赵举手里。
管他是为谁办事,管这其中藏着什么秘密,但他们总归不会跟钱过不去,而拿了她的钱,或许也能好说话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