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看开了,他没什么好的!”
“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娘不问问阿清在龙栖县怎么治理水患和瘟疫的吗?”
许母还想继续追问,却被许旌阳岔开了话题。
许旌阳按住母亲的手,暗示她不要继续问下去了。
他们许家人素来都非常专一,许清徽已经喜欢了那裴别鹤十几年,此刻不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她一定是真的伤心了。
许母和许清徽就新展开的话题聊了起来。
而许旌阳的目光冷了几分,那裴二真是没眼光,居然敢这样伤害他的妹妹。
听着许母絮絮叨叨,哥哥时不时插话,许清徽思绪却抽离了那么一瞬,这就是家人吗?她曾无数次想象过如果自己也有家人会是什么样子,眼下的感受却远胜任何一次想象。
她刚刚见到许旌阳和许母他们时一直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此刻却感到自己被他们无条件地包容和接纳了。
无论是许母还是许清徽,都给许清徽同样的感觉。她虽然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来到许府,却感觉好像她真的是从小生活在这里,在他们的陪伴和呵护下长大。
这种感觉如此怪异却又如此温暖,让她有些害怕想要逃离,但却竟又挪不动脚步,心生向往。
许家父亲晚些从外面匆匆赶了回来,反应和许母大同小异,久违地一家人一起用了晚膳。
晚膳后便有仆从来回禀,高府上有人送来了药材,说是高小姐高良姜派人送来的,还附有一封信件,提醒许清徽注意调养,以防旧伤复发。
这提醒了许府人赶紧为许清徽请了医师,全面地再诊断了一番,最后发现许清徽安然无恙才安心。
许清徽猜测应该是白日春风楼的事情已经穿到高良姜的耳朵里了,她知晓自己已经回到了许府,才特地派人送来药材和信件,打消许家人的怀疑。一时间许清徽对高良姜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又折腾了一番后,已经很晚了,许父许母终于歇息去了。
而许旌阳则送许清徽回去她的院子。
许旌阳只将许清徽送到了她的院子前并没有进去。
离开前,许旌阳转过身,温声对许清徽道:
“阿清长大了,哥哥真为你开心。”
许清徽有些惊讶,微微长大了嘴巴。
许旌阳不禁露出浅笑,催促道:
“快些回去吧,这些天辛苦了,早点休息。”
五两早已收拾好了院子,等候在院门前。
许清徽回到许府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
转眼便到了和范保约定的签订转让契约的日子。
许清徽同许家父母说明了情况,许父许母一听到租清徽又要外出很是担忧,但又不好真的一直将她拘在府中。最终选了个折中的办法,便是拍了很多随从跟着,以防万一好保护她。
出个门被一帮人跟着,许清徽感到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可是那些随从奉了许家父母的死命令,无视了许清徽让他们去干些别的的命令。
路过一个街巷时,刚巧前面在施粥,由于流民哄抢,场面有些混乱。
许清徽瞄准时机,趁乱混入了人群之中。
跟着许清徽的随从虽然及时反应,可是流民群中人挤人,不一会他们便与许清徽隔开了距离。
许清徽仗着自己精瘦,在流民群中迅捷穿梭,似一尾灵巧的鱼,不一会便钻了出去。
她回头向着呼喊她的随从扬声道:
“我自己逛逛,你们先回去吧!晚些我自己会回去的。”
随即许清徽又钻进街巷的人群之中,彻底消失在了那些随从的视线之中。
许清徽七拐八拐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巷子
昨天晚上,她便仔细研读了府城整体的地形图。因为从前本就是地质专业的缘故,许清徽对于地图非常地敏感,她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里面的东西记了一个大概,尤其是今天可能走到的路线。
而此时她钻进的这个毫不起眼的巷子,继续往里走,最里面有个窄巷,尽头是一堵矮墙,翻过去便可以到城市中另一侧的街道,那条街和她要去的地方很近。
一般人想不到可以这么走,这样那些随从一时半会绝对找不到她,也省下了许多赶路的时间,她可以在与范保会和之前先沿途逛逛。
许清徽心情轻快地在巷道中穿行,突然一把剑横在了她的脖颈上,瞬间她被惊得浑身寒毛倒立,即刻间出了一身冷汗。
身后人冷声斥问: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