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倒了。
劳工总会沪东办事处的那场内部会议后,叶琛带着上千号人正式离开劳工总会,前往法租界,与永兴公司三大亨、上海滩人力车之王余立奎以及总商会会长傅筱庵洽谈一宿,以三十万大洋的代价成功在法租界闹市区立足。
新帮派名故意蹭了劳工总会的热度,取名为职工总会,不过人们私底下大多习惯称其为新劳工总会。
新劳工总会将经营重心从县城区转移至法租界,叶琛所图甚大,原劳工总会在上海县城区的产业他不闻不问,就当是一笔捡来的收入,而那些在他眼里极度重要的灰色产业,则不声不响的往法租界搬迁,试图在未来和三大亨扳手腕。
民国十七年(1928年)5月20日,叶雨樵前往公共租界工部局注销了劳工总会的经营执照,并在随后的新闻发布会中正式宣布,在上海滩盘踞了十多年的劳工总会彻底解散!
叶雨樵本人在当日下午于大华饭店举办了一场颇具旧时代风味的“金盆洗手大会”,整场舞会并没有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大佬退出江湖时,还会有人找上门来寻仇,让大佬没法安稳退休。
但来参加舞会的各界名流不多,和上个月时叶青青的婚礼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其实张万霖是想跑过去痛打落水狗,嘲笑一番昔日的枭雄叶雨樵。
但人还没靠近大华饭店,就听说特别市市长张定瑶和次长张群带着小批政界要员跑来参加舞会,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张万霖都不会傻得当他们面去作死。
今时不同往日了!
“张大哥,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叶洛开口问道。
“多谢二少爷!”张汉儒知道良友画报销量极高,这么做等于是以销量为代价来阐述事实,让他更为敬佩和感激。
当下的信息传媒速度还不快,很多时候消息都有延迟,大众得知讯息时,往往事情都过去了一两个月。
如今虽然广播已出,但收音机这些设备还是只在富人阶层流行的奢侈品,很多人并不知道。
叶氏慈善基金会踩着总商会出了名,又有租界洋人保驾护航,用捐款购置的大量物资在各种车队的护送下,硬是挤进了已被日军占领的鲁省省会。
叶洛却是摆了摆手:“伍总编说的没错,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觉得只是刊登事实还不够,要把下一期画报的封面也换了,然后整期只有黑白色调,以慰藉英雄之灵。”
新发售的汽车券依旧和良友画报捆绑销售,自从叶洛让伍联德调整了画报风向,良友画报便在一个月内从销量垫底直接跃升至上海滩画报销售前三甲!
张汉儒早已从车队随行人员口中得知了二少爷的种种事迹,他很钦佩敢在这个时期大力做慈善,甚至不惜与总商会闹翻也要把物资输送到鲁省的叶洛。
但叶洛肯出面就不一样了,他有钱有人有名,即便叶家倒了,可他二少爷的名头还是响当当的。
“感激不尽!”张汉儒是北方人,在上海滩无亲无故,虽然想着去找申报这类大报社,但身无分文,又是这种大事,他不敢确定对方愿意帮忙。
二楼办公区。
总觉得效果不如报刊,要付出的成本也远大于登报广告。
日军也不好对洋人举起屠刀,只能勉力应付,然后快速驱赶他们返回上海滩,不要多事。
以前有着几千条枪的卢永祥和孙传芳是上海滩一霸,现在就算他们,站在张定瑶面前,也得恭敬喊一声“张市长好”。
每一期的平均销售稳定在一万三出头,而有汽车券捆绑销售时,能提高到恐怖的两万份!
这次中头奖的是法国驻沪总领事馆一位领事的夫人,她穿着盛装洋裙登台领奖,比起那价值区区1000多大洋的汽车,她更喜欢在无数聚光灯下被关注,叶洛自然投其所好,特意请人去申报要了头版一大块面积,对这件事大书特书,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众人齐刷刷看向叶洛,等待他的决断。
叶洛沉思片刻,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认为仅仅是刊登报纸,宣传力度还是不够的,我们应该去找无线电厂,通过无线广播把这些真相广而告之,引发同胞们的警惕。”
“二少爷请说!”
他刚才把大致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将自城市失陷后的十多天里,城内发生的种种惨剧描述了一番。
如此惨无人道的行为,让在场众人义愤填膺!
伍联德又把钢笔扔飞了:“一群畜生!他们一定不得好死!”
看着满脸苦涩,神情落寞的张汉儒,叶洛的表情很难看,办公区内的气氛也十分沉重。
人的名树的影。
车队安全返沪,叶氏慈善基金会的人
张汉儒是唯一从惨案中逃脱的北伐军外交谈判人员,他是蔡公时主任的勤务兵,侥幸逃过一劫后连夜出了鲁省省会,意外碰到正准备返回上海的基金会车队,便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