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灵脉?那敢情好,掌门终于不死磕王家和紫罗山了?”郝师弟眼睛亮了起来。
但王师兄闻言,心中却是有些担忧。
曲阳郡有清灵宗管着,也不是肆意杀戮之地,就算抢了人家的灵脉,能过得了清灵宗这一关吗?再说,以前是四处游击,王家和紫罗山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现在立了山门,那不是直接就当了靶子。
几人各怀心思,加快步伐,在山洞中穿行片刻,来到一处空旷的石洞之中。
这里堆放着一些日用杂物,竹木制成的座椅床榻之类歪七扭八,七八个修士正围坐在一处,神情颇为激动地望着中心的那位修士。
洞中只点着一盏无更火,昏暗的光芒将那名修士的面貌照射得有些模糊。
此人肤色偏黑,身材高大,留着整齐的八字胡,总体相貌还年轻,但是鬓发已有些斑白,眉间生着深深的“川”字纹,似是常年烦躁、愁闷皱眉所致。
他身上的灵压彰显着身份,一名筑基羽士。
他看到走来的几人,轻斥一声:“王羽,你们怎么这么慢!快来坐下,就差你们了。”
纵然路上说了好些抱怨的话,但是此刻在他面前,几人自然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告罪一声,坐了下来。
“……自门派倾覆以来,已经过了三年多了。”这名羽士继续说了下去,眉宇间又皱了起来,“当初我杨济业受大家推举,继任为云山派
“本想着我筑基之后,能够夺回山门宝地,但是后续的情况实在是令人意外,谁能知道清灵宗又会在里面插上一脚?”
“这段时间虽然杀了不少曲阳王家和紫罗山的狗杂种,出了口恶气,但总归是无根之木,难以持久。所以,我意夺取一道灵脉,重立山门,慢慢发展,等他日崛起之后,再报此仇!”
郝师弟大声问道:“掌门说的对,咱们早该这么办了!就不知咱们夺哪里的灵脉?”
杨济业沉声道:“便是这百里开外,月华派,白鹿山!”
听得此话,一众修士们纷纷议论起来。
“月华派,就是那个全是女修的月华派?”
“嗯,确实是个合适的目标啊,她们也就三十多号修士,练气后期还没咱们多呢,再加上有掌门出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听说月华派交友广泛,甚至和筑基宗门都有些交情,若是我们灭了她家,怕是会引来很大的麻烦……”
“什么交友广泛?哪个不知道月华派是什么货色,把自家弟子送上门去做人侍妾,这就叫交友?”
“哎……你真是年轻,却不知道枕头风的厉害……”
“哼,有掌门这位筑基在,为了几个侍妾,几个玩物,怎么可能来找我们的麻烦。”
……
在一片激动的议论中,王羽却轻轻叹了口气。筑基羽士的神识何其敏锐,杨济业深知这位师弟老成持重,素来将他视为智囊,当下问道:“王师弟为何叹气?”
“掌门,我们夺了月华派的山门,违反了清灵宗的法度,后面清灵宗追究,该如何处置?”
修士们都安静下来,杨济业却大声道:“不用担心,等夺了白鹿山,我们重立云山派,大小也是个筑基宗门,清灵宗失了一个练气宗门,但多了一个筑基宗门下属,又怎么会追究?”
王羽摇摇头:“掌门,这是一郡之法度,是清灵宗的统治规则,谁若触犯,必然遭遇严惩,否则各路散修,都可以到曲阳郡占了弱小门派的山门?”
众人面面相觑,均觉得王羽说的有些道理。杨济业眉头紧锁:“那照你说,该当如何?”
王羽沉思片刻,缓缓道:“咱们可以离开此处,找一个规则不同,允许弱肉强食的郡府。若是实在想留在此处,那掌门可以先委屈一下,到某个小派当个客卿,咱们从长计议,伺机偷梁换柱,雀占鸠巢,慢慢地将这个小派的权力夺来。”
杨济业果断摇摇头:“离了此处,想要再回来何其难也,还谈什么收复云山?
王羽脸色复杂,目光环视了一圈,看着这里破烂的环境,一众同门乱七八糟的模样,还是把更多的话吞了下去,点点头:“掌门说的是,我没有异议了。”
哎,掌门还是急躁了一些。但是,眼下这种情况,确实也已经没办法了。师兄弟们士气丧尽,若再不能取得成功,队伍也就要散了。
恐怕掌门也是被逼无奈,孤注一掷了吧。
就先按照他的来做,攻下白鹿山,先把物资搜刮干净再说。若是情况不妙,再劝掌门撤离便是了。
杨济业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大家明天好生休息整顿一日,后天凌晨,随我攻破白鹿山,重立云山派的大旗!”
筑基灵压滚滚而动,一众修士压下了心中隐隐的担心,大声应是。
深夜,白鹿山,陆乾正在房间中休息,脑海中盘算着种种布置有无疏漏。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