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啊。
以往丰殷不是没有积极联系她,是因为她冷淡,他才不打扰的。所以若说不联系,也是她先不联系的。
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点在意他了。
毕竟他如此完美,充满魅力,没有人不被他吸引。
有他这样的朋友很好,但他显然不是想跟她做朋友。
他的感情热烈、直接、明确,就是想要和她结婚,而且从家族和出身的角度看必须生孩子继承家业,大概率还要到国外生活。这又不是她可以接受的。
所以……还是算了,就这样吧。
然而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接起来,是快递员,说有她的国际快件,原本填的地址是在公司,考虑到是周末打电话来问她具体地址,可以转送不另外收钱。
白萦有些惊讶,便说了汉服店的位置,快递员很快送过来。
“是什么啊?”等白萦签收了回来,李梦梦好奇地问一句。
“信件。”
白萦手中拿着一个薄薄的快递文件袋,心中已经猜到了。
她不认识其他的外国人,穆家的人也都在国内,来自欧洲的信件,只有……他了。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久不联系她,突然寄一封信过来。而且现代通讯如此发达,为什么还要寄信?
他会在信中说什么呢?
她放在一边,一直到晚上汉服店的工作结束,回到房间才打开来。
雪白的信笺上,虽然是第一次见,却莫名确定就是他的字,透过好看的字迹,仿佛能看到他英俊的面容和深邃的双眼。
“亲爱的萦:
我已经离开北美,来到欧洲。
沿途看见美丽的海岛,也遭遇了太平洋猛烈的台风。
我一切安好,只是看不到你……”
他说,他很思念她。
白萦不知为何,看得眼眶一热,险些流泪。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平静,继续往下看。
他说,他知道她不喜欢被打扰,但实在很想她,所以向她哥哥问了地址,悄悄寄一封信来,希望她不要觉得烦恼,并仔细读完。
他说,他回去看望家人。那是一座洁白美丽的庄园,他会在庄园停留一周。
他说,希望她工作上的不愉快早点过去,保持愉快的心情。
他还说,希望下次的重逢不必再分开。
信很简短,白萦看完了,发现他并没有提及当天的事,也许是有意忽略过去。她一时竟觉得松了口气。
在信的末尾,右下角除了署名,还有一行外文地址地址。
她看着地址怔了一下,又往前看,所以,他是先去了北美,再回欧洲吗?他去北美是因为工作,还是旅游散心?如果是散心的话……
总之,他回到了欧洲,才给她寄信的。
她查了下距离和投递周期,再看到那句“我会在庄园停留一周”,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但的确有些激动,这两周的失落一扫而空,隐隐雀跃。现在就是……很想回信。
回复点什么好呢?没有什么好说的呀……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上次她带礼物给妈妈时,他说过想要。正好,她这两周都在清绒线,所以随时带着材料箱,她很快地挑线配色,做了一支粉白色的梅花。
做好之后,她写下一句诗,和梅花一起装进信封。
抄下地址,贴好邮票,等不及,半夜就跑下楼寄信了。
回来后,心脏还是莫名激动砰砰直跳,她打开小群问:“这个时代寄信是不是很奇怪?”
群友们都表示:“不奇怪啊,多浪漫啊。”
她笑了下。放下手机,忽而想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他受西方文化影响多,也许并不知道那句诗的意思呢?
又想,算了,其实也没有特别的意思。他如此完美的人,就算做不成朋友,她也不愿意他伤心难过。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丰殷念着这句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出自南朝诗人陆凯的《赠范晔诗》。不管她是对友人的思念还是恋人的思念,总归她愿意回信,而且很快。
又低头看看手里栩栩如生的梅花,精巧娇艳、风骨傲然,就像她。
他低头笑了下。
芙丽娜经过画室,正好看到他唇边的笑,顿时瞪大了眼睛:“见鬼!我从未见你露出过这个表情!”
丰殷立刻收起了笑容,手掌合起,将这珍贵的礼物小心放入口袋,若无其事。
芙丽娜大步走进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终于恋爱了?男的女的?”
丰殷有些无奈,“不算恋爱,我跟她之间还有很远的距离。”
芙丽娜挑眉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