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例会,白萦这次没有进去参加了。
余主任拿着笔记本匆匆走过,又回头低声问她一句:“改变主意了吗?”
白萦摇头。
余主任叹了口气,“开完会再找你聊聊。”说完到会议室开会了。
同事好奇地问:“主任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白萦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安静工作。
副主任过来打印材料,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了句什么,被白萦淡淡看了一眼,闭嘴了。
例会开了两个多小时,结束都十一点多了。白萦提前起身去吃饭,引得同事惊讶:“白萦今天这么早?平时都最后去的。”
她笑笑:“今天饿了。”
当然不是。只是免得万一领导这个时候叫她过去谈话,还要占用午间吃饭和休息的时间。
她浑身轻松,果然一旦提出辞职,再也不必管同事和领导的想法了。
午休过后,重新工作。
余主任把白萦叫到走廊,开口还是问了句:“真决定要走了?”
白萦点头:“嗯。”
主任一脸可惜,把她说得很重要:“公司会写文章的人就你一个,你走了可怎么办啊。”
白萦态度谦卑:“公司还有很多优秀人才,也一直在招人。”
主任想起了什么,又问:“是不是跟之前警察找你的事情有关?是什么事情?”
白萦摇头:“不是。”并不多说。
主任便叹了口气。虽然这姑娘看着温柔安静,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但其实很有主意,决定了就不好说了。
只是她这辞职的时间的确有些突兀:“反正你也没找好下家,不如待到年底拿了年终奖再走?也给我们多点缓冲时间。”
白萦还是摇头,“已经都安排好了。”
至于年终奖,公司到了年底会按月份算给她的。主任这么说,不过是觉得可能短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代她岗位而已。不过这不关她的事,是公司的问题。
她最后说了一句:“主任放心,我会站好最后一班岗的。”
主任只好不再说什么了,转头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上级领导。
三点多,白萦被分管的副总陈总叫下去谈话;四点多,被隔壁李总叫过去谈话。说的话都差不多,先是试探,然后挽留,谈感情也好,许诺加薪也好,她全都笑笑。
李总叫她过去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五点,除了其他人说的,还多了个猜测:“是不是要回家嫁人了?”
……不愧是他。白萦道:“不是。”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交了个男朋友?”
“分手了。”
子虚乌有的男朋友也好,相亲认识的对象也好,都的确没有了。
李总还在东拉西扯,长篇大论,而白萦把差不多的话重复了三遍,已经说腻了。
她看了看时间,差五分就五点了,于是打断:“李总,下班时间要到了。”
“下班到了有什么关系啊?你这事儿重要,咱们说说清楚……”他一副长谈的架势。
不过白萦不想说了,“我还有事情,得先走了。”
李总皱眉:“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白萦:“……要去银行一趟,赶在他们下班之前。”
“哦,去提款是吧?有了巨款,不用上班了?”
“……”
白萦不在说话,告辞下班。
以往每次延迟下班都很烦,现在终于不必忍了。要走的人,按点上下班,不必再捧着敬着谁。至于派什么人接手工作,就让领导们烦恼去吧。
自此,白萦每天正常上班,下了班回到出租房,开始有意识地断舍离。
平时消费欲.望不高,人又不怎么出门,她衣服其实不多,但在南城念书四年加上工作五年,九年积攒下来各种东西还是不少的。她一点一点整理,该扔的扔,该捐的捐,目标是轻松地离开这座城市。
接下去几天,哪怕她没有主动说辞职的事,公司的人也渐渐知道了。白萦有时候都很好奇他们消息的来源,难道说是领导说的?
同事自然是纷纷来关怀,或者说打听。
“为什么辞职啊?”
“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工作?”
“辞职以后去哪儿啊?”
“什么时候走?”
白萦统一回复:“回家,下个月走。”
这个答案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大家都知道她不是本地人,而她这么多年没有找本地人恋爱结婚,想必也是要回家的。在传统老企业工作的人,想法也很传统。
打探完,满足了好奇心,各人感慨一下,又说同事多年得吃个散伙饭。对此,白萦可有可无,如果只是单纯吃个饭的话。
其中副主任还趁着其他人没在的时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