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妈妈,白萦和其他人一起离开后台,到前面观众席落座。
还有大约二十分钟,偌大的音乐厅里已经差不多坐满,大多是衣着华贵的上流人士,人人风度翩翩,礼仪绝佳,说话也是温言和语的,并不高声喧哗。
白萦对箜篌一无所知,事实上她对所有乐器都不懂,还是来之前搜索了下,才知道箜篌是古代宫廷乐器,民间难以听到。流传至今学的人也很少,因为造价高、学费贵、入门难。
所以门票昂贵,来的人也非富即贵。
白萦庆幸自己今天穿了一身新衣服,虽然并不名贵,但胜在崭新整洁。现场有穿旗袍的,也有几个年轻的女子身穿汉服,她这一身在里面并不突兀。
“表姐,我们去第二排中间!”
“好。”
崔雯穿着一身粉色的小礼服,拉着白萦往座位走,她们的票是早已留出来的。前三排视野都很好,而且位置宽敞。
白萦走到位置坐下,前一排的人便纷纷转头笑着问她:“萦萦来了啊?”
“一段时间不见,更漂亮了。”
“跟你妈妈一样,好看又有气质。”
她这才发现坐第一排的都是穆家、温家、崔家、丰家等亲朋长辈,曾经宴会上见过的,脸熟且和蔼,言语之间都是对晚辈的关爱。白萦忙又站起来,一一应答,颇有些应接不暇。
好在跟她一排的穆晋安和崔雯都体贴地先开口喊人,也算提醒她,她才没有叫错人。
正说着,穆桥也过来了,正装一丝不苟,见到女儿也露出笑容,“萦萦来了。”
白萦便又乖乖喊一句:“爸爸。”
“什么时候到的?路上累不累?”穆桥关怀了几句,才和蔼地说:“快坐下吧,别站着了。”说着在第一排中间位置坐下,正好是在白萦前边。
等父亲坐下了,白萦才又坐下。
“萦萦,我来了!”再过一两分钟,穆晋华也匆匆赶了过来,并且把表妹和堂弟赶远了点,在白萦右边坐下。
“哥哥。”白萦笑着看他坐下,“刚刚结束工作?”
“对,紧赶慢赶地才赶回来的。”穆晋华佯装叹气,“现在天气太热了,拍外景每天人都要热晕!”
“哥哥辛苦了。”白萦知道他此前在山区拍外景,不仅天热,还有蚊虫的困扰,也的确辛苦。
“还好,看到萦萦我就不累了!”穆晋华笑眯眯地说。
而后听崔雯说了刚才去后台的事,也十分惊讶,然后说:“萦萦只给妈妈送了礼物吗?我的呢?我也要。”
前头穆桥听到了,也回头笑道:“萦萦怎么能厚此薄彼?爸爸也要。”
父子俩主动讨要礼物,把旁边的亲朋好友都逗乐了,纷纷出声打趣,又夸赞白萦心灵手巧,一时气氛欢乐。
白萦也忍不住露出一丝浅笑,感觉自己被包围在一个和谐友爱的大家庭中。
时间快到了,还有些观众匆匆进来。
白萦正听着家人说话,突然感觉左边有人走来,灯光将来人的阴影投在她身上。
回头一看,原来是丰殷,他竟换了一身衣服,裁剪合身的西服包裹着高大挺拔的身躯,映衬着他俊美深邃的面容,是如此引人注目,装饰奢华的音乐厅与身着华服的观众仿佛都成为了他的背景。
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迎面而来,空间都好像拥挤了些。
还有一种隔着阶级的距离感,他那么华丽尊贵,令人不敢靠近。
“我坐你旁边。”
他的声音在有些嘈杂的音乐厅里清晰传到她的耳边,低沉有力,醇厚动听。
白萦忙点头,而且不自觉地坐端正了些。
丰殷高大的身躯便在她左边的位置坐下,笼罩住她的阴影总算消失了,压迫感好像也消失了,但是那双长腿就在旁边,哪怕隔着挺括的裤腿也能看出其强健有力……存在感强烈。
白萦垂着眼,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怪不得穆晋华他们都在坐在她右边,她心道,原来左边的位置是专门给他留的。
听着他彬彬有礼地跟前面的长辈打招呼,白萦又忍不住想,不愧是从小在豪门长大的贵公子,言行之间挑不出一点错处,来听演奏也会专门换上正装,不像她,连亲戚都还记不住。
丰殷一一问候完长辈,看向身边的白萦。
很明显她又紧张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又做错什么了吗。
他只好温声打破僵持的气氛:“礼物送给你妈妈了?”
“送了。”白萦轻声回道。
“她一定很高兴。”
“嗯。”
她不想交谈的样子,不禁让丰殷皱起了眉头。
他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远远就见她和家人说话,脸上带着笑容,非常轻松,为什么他一来,她就变得沉默?
而且见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