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连自己都不想哄，更别说哄妈妈了。
她没那个心，也没那个力。
就这样吧。
她妈哭一会就不想哭了。
阿雪有经验。
没有人哄，哭也只是闹笑话。
果不其然，江敏柔哭了几分钟就不哭了。
倒是小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哭，一直哭，江敏柔哭完去哄都哄不停。
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小妹抽噎着，用嘶哑了很多的嗓子，喊了“姐姐”和“妈妈”。
“我饿。”
江敏柔红着眼眶，眼泪又掉下来了。
她恨恨地瞥了一眼阿雪，接着转头轻拍小妹。
“妈妈知道，妈妈知道。可是你姐姐没用，没找到吃的。妈妈的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啊。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把姐姐生出来的……”
阿雪：“……”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
小妹配做妈妈的女儿，她就不配生下来了是吗？
她知道妈妈在恨着她，可她没有想到，妈妈会这样恨她。
或者说她知道，可她总是不愿意相信。
她还在欺骗自己，告诉自己，妈妈其实还是爱她的。
妈妈只是接受不了爸爸和哥哥的死亡。
她要体谅妈妈。
她已经是个大人了。
她是个大人了。
要体谅妈妈。
可是，怎么办啊。
她体谅不了啊。
她不是习惯了吗？
为什么每次听到妈妈这样的话，还是会很心痛。
为什么啊。
她好羡慕好羡慕小妹啊。
她喜欢小妹，可有的时候，其实也是嫉妒小妹的。
嫉妒小妹得到妈妈的喜欢。
妈妈好喜欢小妹啊，愿意时间陪着小妹。
她有的时候，就不该出去。
她一出现，原本笑着看小妹的妈妈就会很不高兴，脸色都变了。
或许，她也不该活着吧。
为什么当初死的人不是她啊。
为什么会是爸爸和哥哥啊。
她没有了爸爸和哥哥，也没有了妈妈。
现在……
好像连小妹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