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时逾白说道:“清风宗早年的伙食清苦,不过一些青菜馍馍,其余师弟会挑食会耍小脾气,唯有四师弟将食物视若珍宝,每日都吃得干净。”
“我知世间千苦万苦,仅仅凭清风宗根本救济不过来,我自问做不到兼济天下。”时逾白语气平静下来:“父母之爱子为计之深远,但如四师弟这般,天下间少见。”
黑暗中的削瘦身影有些恍惚,有些记忆又突兀出现在他脑海里。
她躺在血泊里絮絮说了很多话,好像要将所有的话一次性说干净,但最后话题总能落到孩子身上:“安珩,你要照顾好安珩。”
“你照顾,你在我才能照顾他。”他仿佛疯了。
司徒明月握住他的手:“安珩会是个好孩子。”
“你要照顾好他。”她流着眼泪,又很慢很慢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他是我们的孩子,他很像我.”
“对,你不好起来怎么能看见他长大像谁,你好好吃药,好不好?”
司徒明月愈加虚弱:“对不起,我真的好累好累。”她替他擦去眼泪,抿唇道:“魔域好不容易才安宁下来,你不要让之前的所有辛苦付诸东流,阿朗,等我死了将我葬在枣树下吧,我喜欢冬枣茶。”
“不要,你明明那么爱我!你明明那么爱我,你舍得离开我?”
她最终再说不出一个字,缓缓闭了眼。
“司徒明月!明月!你凭什么走!”他眼眶猩红咆哮:“你要走我就将孩子丢进万鬼窟!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你睁眼!”
可血泊里的女子再没有任何气息。
那一日,魔域众人亲眼看见魔主仿若地狱邪神活生生将孩子扔进了万鬼窟,又抱着魔后走进宫殿再未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