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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神祀灾(3)(2 / 3)

眼刺鼻,勉强苟活的人就在黑洞洞的屋里院里沉默看着,看一具具被黑鸦啃食殆尽的白骨在门口垒成小山。

长街不必铺放锦帛,因那猩红血水早已入青石三分。

金鼓嗡鸣,皇城脆钟,颓马开路,是幼帝出巡了。

略有蒙尘的华车之上,泺河颇有兴致坐在小皇帝身侧,漠然扫过畏畏缩缩在窗下屋门后形如枯尸的幸存百姓,唇角含笑看向那主位上脸色惨白极力隐忍的小皇帝。

瞧那蜷在袖子下的纤白手指,怕是把盘龙椅都要抠出个血窟窿。

他执扇而去,将那指尖已然出血的手挑开:“陛下体恤百姓,不惜冒着染病风险出巡,可莫要忘了答应过卑臣顾惜龙体。”

“你……”皇帝猛地扭过头来,眸中布满可怖血丝,恨得牙根止痒:“你们竟敢……”

这两侧被堆垒的整整齐齐的残骸,明显是经过清理,他究竟还是要谢谢鎏昭殿主,让他真正见到这冷彻骨髓的民间!

“当初阁下言说小股流民,区域感染,尚可控制,如今这副光景,又当如何解释?!!”

小皇帝自虐般一双眼睛随马车缓缓挪动,从一小山堆尸骨移到另一堆,瘦骨嶙峋伤痕累累的乞儿伏在缝隙间好奇而渴求的追着马车祈望,直到他们累得追不动只能遥遥目送仪仗远去,也没能求到一口果腹食粮。

看得人心脏如针扎。

马车里,折扇死死压在小皇帝意图拿走果盘的手上,低迷气压猛烈碰撞,不消半刻便消弭在泺河一声轻笑,寒银面具后眼含挑逗,却将那汪月光般的冰冷埋在眼底:“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区区几座城池,不过小小一隅,陛下万人之上,天下皆您掌中之物,岂能言山河不在?”

“放开!”

小皇帝试图将手抽出来,却被死死压制,半分都动弹不得,抬起另一手臂狠狠抡过去咬牙切齿怒喝道。

“你也是人,怎冷心冷血至此!”

本该被轻而易举躲过去的耳光无比响亮的拍在面具上,皇帝疼的收回红了指尖的手,抬眼见歪斜面具后半张浮起印子的男生女相。

面具随那人的动作摇晃两下摔落在地,他下意识向后躲了躲身子,依旧没有躲过雷霆一般冲着他脖颈而来的手钳。他被狠狠掼在车厢上,脑袋一瞬嗡鸣,颈子间愈发收紧的手生生挤出最后一点空气,只听耳畔那人阴恻恻低语:

“陛下慧眼,竟是看得出小人本为人族,既如此……我圣明仁慈的皇帝陛下不如再猜猜小人如何成就今日?”

“你……”

他眼前星星点点,连拍打挣扎的力气也逐渐消散。

“也是,陛下锦衣玉食,自然不知千百年前人族为了利益为了存活,害惨过多少同族?呵呵呵……不止千百年前,看看现在啊,那丑陋的嘴脸又有何不同?”

他生于奴隶家,注定了苦命,可一次次让他看到希望的救赎都换来欺骗与背叛,南月棋死了,凰王也死了,他做人做鬼做妖做魔做那高居于万神宫的神仙又如何?谁能替他受这一切?!

凭什么……有人能顺遂无忧,居于华殿高堂,而有人必须被踩入尘泥,一生苟且牲畜不如。

明明都是人……怎冷心冷血至此!

要他可怜黎民,可又有谁人来可怜残了双腿卧在牛棚自生自灭的骆禾?

只有冷心冷血……只有将一切踩在脚下……

做那至高无上,才能制定规则。

他天生不是称王的料。

曾有一人,让他生出助其称王天下的决心,可那人将他抛在身后。

泺河满面疯魔,眼睁睁看着少年慢慢不再挣扎,惨白的脸泛上青紫,忽的浮上一抹诡异的笑,他抚摸脸颊留存至今的刀疤,终于松开手将人随意丢在马车软榻上,从容整理了仪态,捡起地上躺半晌的面具,径自端了盏热茶静等小皇帝缓过气米。

“咳咳……朕乃天子,你……你怎敢…如此放肆!”

“哈哈哈哈哈哈……”泺河好似听到滑天下之大稽一般,仰头笑了个爽快,眸中阴鹜甚至散去不少,看着刚从鬼门关爬起来的小皇帝如同玩物:“天子?敢问陛下坐在那龙椅上可有半分羞愧?”

“或是……陛下当真承认自己是为这韶氏天子?”

茶盏拂过茶末,发出轻微“沙沙”声,本就血气倒流的人儿差点没稳住栽倒地上,他扶着车厢,声如猫叫:

“朕……乃韶氏四子,皇室正统,何来羞愧之说?!”

“呵……”茶盏悄然落于桌几,他身形如鬼魅,眨眼间出现在所谓皇室正统面前,声色嘶哑迷离:“师安徵一身忠骨,却被韶氏算计至此下场,韶歌不义不仁,你又何必忠君?”

“朕……朕听不懂你在胡说什么!”皇帝被逼到角落,脊骨抵在冰冷车厢上,直面那张咄咄逼人浑似厉鬼的刀疤白面,浑身发颤。

“你居于王座之上,再起所谓拥王谋定之军皆为贼寇,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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