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云升(1 / 2)

师家主骤然失踪,即便南晏有常夫人坐镇,也难免乱了些许手脚,滨安城临盂县与嵇城遇袭的消息被师家死死封锁,一切处置事宜皆交予本家亲族前去处理,常婕本以为这样临时补救至少能缓和一下局势,拖延到长子回来继任家主稳定人心,却不想滨安城节外生枝,莫名与妖界结了死仇。

细细盘问,无人解释的清为何滨安城主未按命令将妖族使者带去崇城,任其迫害百姓嚣张行事,一波未平一波再起,嵇城自传来鬼绝齐衡与明家之子出现在城郊的线报后,再无消息流出,常婕接连派去探查的人也有来无回。

信息闭塞内鬼未除,让崇城甚至是整个南晏再次陷入混乱,就在常婕不顾家臣反对决定亲自前往嵇城一探究竟时,自东夏回来的军队终于抵达城外,城门士兵层层通报未至领主府,师远诘与臣无怜的马车已然停靠在驻车台前。

师远诘心急如焚飞跳下马,直冲府苑而去,抬脚迈门槛时才想起后面马车上还有客人,迟疑半晌刚要折身返回,正巧瞧见院里正匆匆赶来迎接的师谨义。

“谨义,后面马车上有东夏来的客人,你替我招待一下,我先去见母亲。”

师谨义扭过头,只来得及看见大哥飘在游廊拐角的衣袂,他略有失落的站在门框下,扶着铜脚迈过极高的门槛,随口问迎上来的车队管事:“东夏来的什么客人?”

“二少爷您这边请,大少爷带来的客人是东夏臣家小姐。”

“臣家小姐?臣家人除了那位少爷外,不都死绝了吗?哪儿来的小姐?”

沿着车队到中后方,有辆堪比领主规格的驷马高车,不用再看第二眼也知道这就是那位贵客所在,他本以为是东夏哪户家臣攀上高枝称那位新家主一声哥哥,站在马车外毫不客气开口便是嘲讽,身侧管事闻言吓得脊背直冒冷汗,连连摆手恳请这位爷少说点。

师谨义攘开管事,三两步踩着脚梯爬上横辕,正想要撩起帘子看看是哪里来的破落户,马车里的人却早他一步,挽珠帘拎裙角俯身出轿,连个正眼都没给他,“蹬蹬蹬”跳下马车,管事一看连忙上前搀扶,却被小姑娘刻意躲开。

师二公子手还搭在轿厢边上,满脑子都是那姑娘弯腰抬眼时嫌弃一瞥,偏生一副娇俏模样,即便做了如此无礼的白眼也显得明丽可人。

臣无怜理了理因长时间坐马车而略有褶皱的裙摆,扬着小脸故作倨傲的讽刺回去:“本小姐道是何人来迎客竟这般对待,原来是二少爷啊,不怪二少爷明明领兵犁安,却是大公子前来东夏与兄长谈判,像您这种尊贵无双之人,臣府可都招待不起,想我这种黄毛丫头又何德何能敢让二少爷亲自相迎。”

她与兄长幼时不得宠,长居老宅深院对外界诸事一无所知,后来又因鬼相附身关在地牢五年之久,对这些达官贵人的印象滞留在父亲臣桀与那无恶不为的长兄臣无术上,原本因师远诘留下的好感,而对所谓官人模样有所改观,如今遇上师家二少才知并非所有子弟都是师远诘。

临出发前哥哥说了,不喜欢就讲出来,看不惯就骂回去,挨欺负了不要怕,欺负回去就是了。

“这师府恐怕容不得我,就劳烦管家领路官驿,我这下贱之身也不委屈。”

“哎呦喂姑奶奶,您瞧瞧您说的什么话,大少爷老早就叮嘱给您安排院子,怕您住不习惯还把少夫人的院子给收拾出来了,您看看喜欢哪个就住哪个,就当回您自个儿家一样,我们二少爷心直口快,嘴上啊没个把门儿的,您别忘心里去。”

管事抹了把额角虚汗,弯着老腰跟在臣无怜身后苦苦相劝,连连给还在横辕上发呆的师谨义使眼色,后者终于回神看过来,挑了一抹自认为十分亲和的笑,挠挠头道:“是……在下口无遮拦,冒犯了姑娘,在下向你赔礼。”说罢,他利索的跳下马车,快步走到臣无怜面前推揖道歉。臣无怜被他突然举措吓得躲到管家身后,涨红着脸看他行揖作赔,憋了半晌的怒气霎时消了一半不知该如何答复。

“你……你你,算了,哥哥说不要和无关人员生气,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值得。”她不知所措的捏着袖角,胆怯却又怨怨的走出来回了一礼。

“在下师谨义,谨始虑终的谨,义薄云天的义。”

臣无怜这才仔细看清少年好似青花玉瓷般的模样,明明未至弱冠却见眉目深情,纤长身形裹在玄青长袍中,偏角绣着朵不甚显眼的红药,他右肩盖着五色神雀的披珮,乍一看去竟与见过的白姐姐有三分神似。

“你……认识白姐姐吗?”

“什么?”那呢喃声很小,小到师谨义只听到了一声“白姐姐”,却也下意识的抬头追问,臣无怜连忙改口:“啊……小女名无怜,臣家主无妄正是小女同胞兄长。”

“臣无妄有妹妹?”对面的少年惊得瞪大眼睛咂舌高呼,随即被管家扯了衣角,才终于收敛正颜:“失……失礼了,在下以为贵客是家臣之女攀附关系,才谎称臣府小姐……不曾想臣家主当真有妹妹,这才口出狂言冒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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