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还是意料之内住在了这座死了数百人的老宅子里。
白苏又打了个寒颤。
钟兰离开去安排住房了，臣无妄一双精明的眼珠子落在两人牵连的手上，眉峰一挑：“去术间？”
“术间是什么？”白苏问。
“白姑娘为何能见到五年前发生的事呢？”臣无妄皮笑肉不笑。
这人真讨厌。
“术间是专门拘押鬼相的地方。”寻幽抬了抬下巴，示意还在洋洋得意的臣无妄带路。
“你与明兮的躯体并不相契合，所以会偶而被此地怨灵影响，见到他们曾经历的事。”
明明是这般罕见这般神奇的现象，可一想到这是怨灵在与她抢身体就又是一阵恶寒。
寻幽叹口气：“所以要待在我身边，不要再乱跑了。”
白苏左耳进右耳出点头哼哈表示不会再撒手了。
“按理说术间不应带外人入内，仙师需要找什么，究竟有什么方法来救怜儿？”臣无妄一路带着他们到了正房后院，正对着前厅荷塘相称的地方，竖着一座堪比牌坊大小的假山，簇拥着假山的是枯萎成片的剑兰。这后院一角，极其破坏美观的立着一座娇小的塔楼，与假山相差无几的高度，顶上露台还摆着香案魂幡。
“身份名字，平怨送走。”
仙师对他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臣无妄笑笑，见白苏仰着头看塔顶上的魂幡，好心解释：“那是臣桀的招魂幡，本想着用他的魂魄来祭鬼相，没准能放过怜儿，结果没半点用处。”
“术间就在下面？”对白苏的恐吓再次成功被仙师打断。
“嗯，对，不过在下劝仙师莫抱有太大希望，术间的东西我早就翻过一遍，根本没有半分关于那鬼相的记载，更别说名字身份。”好在这人还有点身为臣家现任家主的自知之明，老老实实打开了塔楼大门，映入眼帘的先是一片肉眼可见的浮尘，呛得寻幽都不由自主退了好几步，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积攒了五年的灰早已发不出半点微光，正中央的螺旋木梯在通往下面的路上，豪横的上了五层锁链。
“链子都是挂着的，没锁，咳咳……拉开就行。”
臣无妄咳着呛入鼻息的灰，也跟着退了出来，白苏掩着口鼻走过去，无比粗暴的扯开铁链，末了一个嫌弃的白眼递给还在扑打落灰的臣家主。
臣家主无所谓的耸耸肩：“由俭入奢易，干净惯了就受不得这些灰了。”
白苏犀利开口：“娇气。”
家主瞥了眼身边神在在的寻幽，又瞅瞅正探头打量栅门下面的白苏，终于感到一丝憋屈。
同样是人，怎么待遇差距这么大？
再看过去，白苏已经一脸厌弃的扶着脏兮兮的栏杆往下走了。
“娇气。”寻幽板着脸路过他身边往楼梯口走，莫名其妙的补了一刀。
臣无妄瞪大眼睛：“？？？”最没资格说别人娇气的就是你好不好？！
早早下到术间的人燃了火符照明，跟在后面的娇气包这才有了发挥空间来躲避尘土，越往下走空间越开阔，等两人完全走到最下面时，白苏已经将这处密室观察了个遍。
“那鬼相有多大，平时就呆在这里吗？”印象里，那黑气块头似乎还不小，若真说呆在这儿，怕是要填满整个屋子。
“没见过，这得问臣家祖宗怎么把那玩意困在这儿的。”他第一次见那东西，便是眼睁睁看着那团黑气窜入院子，随后他的妹妹浑身是血的在门口，在他面前，杀了臣无术和书童。
那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怪物是什么东西。
“一般鬼相会被束缚在生前的贴身物件里，”寻幽看到那边小丫头递过来好奇的眼神，便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和半步洼不同，那孩子是不愿轮回寄身于牛角，鬼相是……用术法强制将其困住，并为己所用。”
“嗯？半步洼？”臣无妄正在角落将之前收拾到一起的或许有用的东西翻出来，听到这对话，没忍住好奇：“我好像在哪本古籍中看过这个名字……”
寻幽：“嗯。”
白苏：“不关你事。”
原本臣无妄还是有些怀疑这两个半吊子怎么也不像是四方神，尤其还是恩爱到殉情（划掉——帝君单方面殉）的那两位。
现在他信了。
这屋里摆设很简单，虽然有后来臣无妄扰乱的迹象，从这近千年没怎么变过的痕迹来看，除了四周围书格中被收起来的古籍摆件，便只有一张拿铜融成却十分精妙的桌子。
桌子上被岁月浸染到擦不掉的灰，描出一件掌心可握的圆物。
白苏比量着桌上痕迹，随口问了句：“这个地方既然是拘束鬼相的，难道没有什么阵法之类的吗？”好歹臣无怜身下还有镇鬼压邪的法阵，这里居然什么都没有。
臣无妄拧着眉率先撇清关系：“别看我，我第一次进来时当真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