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的境界，而是……臣无妄明明白白是个普通人，毫无修炼的根基。
“你……”他语气不善，“你并无修炼资质，灵气低微根本不足以御灵，怎么敢碰这些阵法。”扭头看去，见白苏直勾勾盯着阵法中央的小姑娘，眉头一皱。
“白苏？”
“啊？”白苏回神，指着臣无怜：“这个地方好冷……她身上好像有什么在缠着她。”
臣无妄抿紧了干裂的嘴唇：“我……当时只想着救怜儿，就算是请鬼上身都没关系，只要能……只要能救了怜儿，我就剩下她一个亲人了啊。可……可是我怎么会知道请来的鬼会上了她的身！会……会用她的手，杀了臣家所有的人……”
“所以说，她杀了臣家所有人，却唯独放过了你？”
白苏看向臣无妄，眼看着臣无妄的脸逐渐苍白。
“不是……”青年蜷缩在衣袖里的手拢着袖边，缓缓闭上眼睛，回忆着当年那一幕幕血腥：“她冲出去后杀了所有臣家人，自始至终从未看过我一眼。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我……”
他引来的是臣家封印的鬼相，而破封的鬼相会屠尽臣家人，那时候的臣无怜根本不会顾忌兄妹情，没杀他只是因为他身上没有半分臣氏的血。
“若不是钟兰及时赶到……怜儿她，她也会自杀而死。”
“钟兰……那个管事吗？”听到这话，寻幽有些惊讶，能制住被凶残鬼相上身的人，这个钟兰不简单，“这钟兰，之前是臣家僚下的修士吗？”
“啊？”臣无妄被这问题问的晃然怔住，“钟兰他……”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晌：
“他……”
白苏不由自主的看向寻幽，正对上仙师盯着她看的眼睛，她尴尬的眨了眨眼，无奈一笑，瞬间会意。
“臣公子不觉得这其中利益关系过于简单吗？”
“我若想与仙界神界合作，早就找他们解决了，不会等到现在。”臣无妄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苦笑道：“毕竟，不是谁都想成为附庸，无妄贪婪，贪婪到想在这乱世给东夏臣民一个更自由的路，便只能寄希望于……”他垂着眼皮，余光却落在白苏身上。
阴森的地牢里，死寂的只剩下被符阵镇压的臣无怜沉沉的低吟。
“这场豪赌，希望二位能给无妄一个完美的回复。”
“是吗？”
白苏勾了勾唇角。
若非寻幽提醒，她可能真的被这位家主完美的演技蒙骗过去了。
“若臣公子愿意签订契约，布告六界，从今往后与师家同盟，忠于韶家末代血脉，以人界利益优先，绝不背叛……绝不背叛四方神主，那金仙镇的一切，我与仙师定竭力解决，绝不辜负臣公子的信任。”
臣无妄映照在银烛光亮下的脸色惨白，连着呼吸也愈发急促：“阁下不觉得，过于得寸进尺了吗？”
“得寸进尺？”少女托着小脸，笑意中没有半分同情可言：“是了，是小女过于得寸进尺了，既然如此，请臣家主另请高明吧。”
寻幽转身就要往外走，白苏小跑跟上去，扭过头来冷笑：“希望那被你这颗墙头草当成后路的仙神二界，那些尊贵的上神仙师们，不会直接杀了臣无怜和钟兰，永绝后患。”
“且慢！！”话音还未落，身后臣无妄已经平复下来，如似府门前初见一般的沉稳镇定，他摸着下巴呢喃：“果然……钟麓城那废物小皇帝是假的。”
“既然如此，你们当真有办法解决这鬼相？不会伤到怜儿？”
白苏看向仙师。
“没有，”仙师抬腿迈向台阶，低沉的声音给整间地牢的人添了绝望：“即是前例，皆以寄生者暴毙，恶鬼挣脱束缚祸世而终。”
“那……”
“金仙山情况不同，那里的‘黄泉路’，或许可以一试。”
“不过……”他走到地牢门口，敞开的门外刺眼的阳光映下来，臣无妄不得不仰着头眯起眼睛，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或许下一句话便是希望。
“能否成功，还需前往金仙山一探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