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钟兰毫不迟疑的回答:“您若是有顾虑,可以先行离开东夏,少爷总会将一切处理妥当的。”
白苏看向身边的仙师,仙师紧绷着脸,似乎在考虑。
“白苏……”
“我不走。”她话不经脑脱口而出。
仙师一脸头疼:“沈珩身为巫淮宫主,不是能轻易应付的。”
“我不走,反正师尊不走我就不走。”小丫头置若罔闻连连摇头。
“你留在这里我应付不来。”
“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不需要师尊分心应付。”
“你靠什么保护自己?靠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是靠那双基本没用的眼睛?”
白苏瞪着眼,不服他说话就说话还带人身攻击的。
“我见识过他们的蛊虫,我的火能对付他们,我还能帮师尊对付那堆虫子,再不济我还有那把刀和刀里的器灵。”
——虽然那只器灵自第一次见面后再没出现过。
白苏心道。
寻幽似乎被她这一连串的理由强行说服,揉着眉心扭过头盯着窗外生闷气去了。
“仙师放心,老仆会尽心尽力护好白小姐的。”马车外,老人颇为诚恳的揽下保护白苏的活儿,却被寻幽当即拒绝:“不必。”
他看向另一边为这波留下来而沾沾自喜的小丫头,沉声道:“她跟着我,一步都不许离开。”
金兰城戒严了。
走了几天山路终于进了官道范围,一眼便看出金兰城外因为层层盘问进城而排起的蜿蜒长队,钟兰赶着马车从城池侧门而入,直接停到臣府门口。
原本有着数位兵士值守的府门前,现在只剩下了两个看门的。
“你们怎么回来了。”臣无妄眼中的惊讶和苦恼是装不出来的,寻幽移开眼,看向臣府无比热闹忙碌的后院,那里原本奢华瑰丽,比皇家林园还漂亮,此时不可免俗的在诸多树枝上晾晒着昏黄的布料,风吹过,旗帜一般的扬起,带着刺鼻的血腥气与药草味。
“城外的军营都进城了,”臣无妄见他们在打量后院的狼狈,有些局促的搓搓手解释:“军营是最先遭袭的,还好有士兵早早发现了蛊虫,能坚持到把所有军队调进城里,但城里也不是万全之地,今天这些人已经是第七波了,临时驻扎地伤兵住不下,我就先……让他们搬进府里。”
“臣公子倒是大公无私。”寻幽语气极淡,听不出嘲讽还是夸赞,臣公子脸色白了白,挥手让身边的随侍退了下去。
“沈珩在哪儿。”
许是刚刚挨了顿不明不白的嘲讽,臣无妄并不想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以找回自己身为臣家主的面子:“仙师进城前应该见过城门口的阵仗,你觉得本家主会把这个浑身是虫子的女人放进城?”
寻幽难得一次的惊讶挑眉:“臣家主竟是知道沈珩的模样?”
家主身子一僵,总感觉他后面没好话:“在军营与她谈判时见过一面,该是知道她长什么样的。”
“呵……”
果不其然这人的轻笑轻的堪堪让他一人听见:“臣家主有所不知,巫淮宫主在仙界有一美称——千面美人儿,听说过吗?”
臣无妄眼皮跳个不停,直觉要有不好的事发生,正要追问,白苏仰着头扯了扯还在与他两看相厌针锋相对的寻幽衣袖:“师尊,逞一时口舌之快很爽吗。”
仙师歪斜着头,无声的张了张嘴,末了转移视线:“本尊去城里转转。”
“啧……我是真没想到,原来古神也这么喜欢记仇。”终于得救的人还有些后怕的盯着寻幽身影直到彻底消失后,才小声吐槽着,身边白小姐微怔:“什么记仇?”
“嗯?白姑娘不知道仙师为何这般针对我?”
白苏转身就走:“他不是古神,他……他只是寻幽,是个仙师罢了。”
臣无妄托着下巴摇摇头,两三步跟上去:“你不是想知道为何他这般针对我吗?”
白苏木着脸勉强忍受着耳边乌鸦喳喳喳:“不好意思不想知道。”
“还不是因为白姑娘在谈判时据理力争,揽下了这么危险的事,啧啧,本来我想啊你们若是解决不了我就去找仙界,现在看来……我若是有一点心思不正,怕是要被仙师灭口……”
“危险?”走在前面的女孩侧过脑袋,秀气的柳眉微蹙,跟在后面一直“叭叭叭”说个不停的臣无妄见她停下来,不由自主去看她颜色,登时愣住。
门外的光逆着身影打在厅堂,映得那张不甚欢喜的脸都无比柔和。
“对了……”不甚欢喜的脸转过身来横眉竖目:“还有件事需要臣家主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