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回归之时便已经开始崩毁了,彻底消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白苏额头三根黑线。
“问题就在于,奴在那个世界带回来的,确确实实是属于这里的三魂七魄……”他头疼的扶额叹道:“所以,当年坠入裂缝的,可能还有其他人的魂魄,而这次被奴一同带回了。”
……白苏突然意识到什么——……莫非是常风?!……
“哦对,您曾经问过那位大人,由于见到了不属于您的记忆而怀疑体内是否存在其他的魂魄……您多虑了,没有任何魂魄能与神魂并存,并影响到您的记忆,能影响到您的,只有您自己。”
“你的意思是……那些我不知道的记忆,都是我的?”
“准确的说,是您另外留在这个世界的两魂四魄的记忆。比如,您的意识现在所化出的这座宫殿,以及……”
玖音颔首施礼,微微让开身子,只见寝室内,有女子托着香炉款款走出,风姿尔雅可当天下无双,却对眼前为她让行的玖音视而不见,径自走出殿门去。白苏的心脏似乎被揪动一瞬,不由自主的坐起身来,想要跟出去看看那人究竟是谁。
“这个宫殿的主人。”
外面龙鳞竹沙沙细语,白苏走下高阶却止于殿门,扶着落了灰的门框,张望坐在龙鳞竹下点香品茶读书的……清猗公主,她名义上的母亲——韶卿。
无比熟悉的三柱亭,还有潺潺溪流倒映着茂密的龙鳞竹,竹下石桌,桌旁坐着温柔的女人。
以及,缓缓从龙鳞竹后转出的雪白靴子,提着永恒燃烧不灭白火的灯笼。
白苏扶着门框的手用力一攥,终于见到了另一层记忆中,所应该记录到的一幕。
“他是谁。”
她死死盯着石桌前,抚摸着灯笼如若至宝的男人,与韶卿相谈甚欢,明明心里很清楚这个人就是自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便一直带着她护着她的那位仙尊,却总是忍不住质疑那人这么做的目的。
玖音安安静静的跟在她身后,沉默半晌回道:“请您相信奴,此人……就算与六界为敌也会竭尽所能护佑您平安顺遂,是您,曾经最信任最倾慕的人。”
对于这个回答,实在是出乎白苏意料,这个回答太绝对太虚幻,以至于让她觉得,不能不去相信这个说辞,所以,真的可以去相信他吗……
“那你呢……”
“奴?”玖音似乎没想到她会追问自己,略有意外的呆滞后,抑制不住欣喜。
“奴是凰巢南音门守卫,您最忠实的仆从。”
漫天纷飞的大雪,看不见半丝阳光的倾泻,迎亲的红缎铺了北域十里,冰雪雕刻了繁花,为红轿奉上雪神的祝福,尊贵的公主踏入寒冷的北域,为百姓带来温暖的祈福,明府朱红色大门前,孕期的妇人挑着琉璃灯等待归人,灯芯燃烧着永恒不灭的雪白之火。
——“这琉璃魂灯,是仙尊费劲心力收集到的故人魂魄吧。”
“嗯。”
“不知对仙尊而言,这位故人是位什么样的存在呢,也好让本宫知道,未来这个孩子要如何去呵护。”
“……”
“挚爱。”
“是吗……这位故人,真有福气呀。”
——“拜托了。”
龙鳞竹的聒噪声中,她终于听清楚那两人的声音,一样的温柔,一样的珍惜。
师安徵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自仙界没落的仙尊居然如此强大,十天十夜无休止的攻击显而易见,是为某些人的到来而拖延他们,以免他们转移到短时间内找不到的地方去。
这般高强度的骚扰,略微上了点年纪的师安徵实在有些吃不消,若非城里还有聚集起来的修士帮忙抵挡,潜入此处的妖兽只会更多。
“老了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他拄着剑喘息着摆摆手,有些羡慕的退居于结界内看寻幽一人独抗这些妖兽。对于人界纯人族的修炼者,步入仙界只是延长了寿命而非半长生,虽说师安徵修为并不差于明瑭,但好歹也是个经历了覆巢之乱和人神之争的百岁老人,不眠不休的战斗早在人神大战之后就再未经历过,短时间里哪儿受得了这种虐待。
“好歹也一块打了这么多天,你也该告诉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惹来追杀的?”
寻幽受击,闷哼一声,反手将不知不觉中设好的阵法发动,瞬间绞杀了阵法中四五只中等妖兽,看的师安徵目瞪口呆:“啧,本以为你是洱山那种御剑派,没想到还精通符阵,敢问仙尊师从何处?”
闯进府中还剩下最后三只妖兽,寻张牙舞爪的一同扑向寻幽,他信手凝冰,锋利的冰刃将猛兽自头到尾的破肚而开,迅速躲过剩下两只的利爪,连连后退,站稳的瞬间,真气凝聚震向地面,地上的枯枝败叶和残留成河的鲜血被震起三尺,肉眼可见的凝成冰晶化作利刃,将妖兽逼退,终于舍得微微回头:“好歹阁下也是前任首席国师。”
妖兽咆哮,黑压压的妖气迎面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