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2 / 3)

倒在碗里,一阵药香飘了出来。

沈时绾捧起碗小心翼翼地挪出了灶房,走了几步余光瞅见小七坐在院外的槐树底下,不知用树枝在捣鼓着什么。

她应该在等她的爹娘吧,真是个可怜的人。

沈时绾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捧着药走进了里屋。

“药好了,殿下趁热喝。”

沈时绾将药轻轻放在桌上,又拿出需要敷在伤口上的草药。

朱颐轻轻咳了几声,颌首道:“有劳了。”

沈时绾轻轻蹙起了眉头,心想,这人也太虚了些,还是将药拿过去给他吧。

便转身将药递了过去,朱颐先是闻了闻药味,敛眉半刻,确定是治疗内伤的方子才缓慢地喝着。

这药闻着极苦,他却好似在喝甘露一般...

沈时绾盯着他将药用了下去,收了碗后开始给他上药。

“你把衣袍脱了。”

沈时绾倏然出声,朱颐眼神一顿,惑然道:“什么?”

“上药。”沈时绾提醒道。

“我自己来吧...”朱颐垂着脑袋,显得有些局促。

沈时绾侧目瞅着他,难道是害羞了?

“那个...昨日你昏迷着,我私自解了你的衣袍...”所以你不用还害羞了,能看的都看过了,不能看的也看了一点...

“再说了,伤在背部,你也没法自己上药。”沈时绾补充道。

朱颐红着脸思忖了几须,默默地解开腰带,脸转到了别处去,沈时绾看着感觉怎么有点像...被迫的小娘子...

她赶紧晃了晃头,甩掉这个奇怪的想法,他们就是清清白白地上个药。

朱颐将里衣褪下,露出雪白的肌肤,上面几道猩红的伤口像蜈蚣一般攀爬在雪肌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脊柱的骨头微微凸起,这人真的好瘦,是日日都吃不上饭吗?

视线往下移,隐约看到几道旧疤,日前容嬷嬷有提及朱颐幼时被杖责的事来,想必这伤痕便是那事留下的。

“殿下你忍着点。”

沈时绾打开那黑漆漆的药盒,用指尖挖了一把黄褐色的物体。其实这种伤口若是上药粉会好受一些,这种凝固的膏状,抹上去的时候极痛,昨日她才经历了一次...

是香婆子给她上的药,香婆子手劲又大,她疼得眉头紧锁,又不好发出声来,只能咬牙忍着,差点把牙都咬碎了。

沈时绾将药一点点抹在伤口上,期间反复察看朱颐的反应,只见他脸上除了参杂着一丝红晕外,并无其余变化。

将最后一道伤口抹上药后,门外传来香婆子叫用饭的吆喝声,朱颐快速将里衣罩上,又将外袍一气呵成地束了起来。

这人...真是脸皮薄。

“你是要出去用饭还是?”沈时绾问道。

“一起吧,已好得差不多了。”

沈时绾微微颌首,搀着他一深一浅地往外走。

饭桌依旧摆在院子中,小七低着头摆着碗筷,见两人走出来愣神了一瞬,又恢复厌恶的嘴脸。

嘴里喃喃道:“光吃不做的人,还摆什么款?”

沈时绾虽未听清,看她表情猜出不是什么好话。

“用过饭后我与老头子去西集置办些蜡烛,二位可有想买的,顺带也买了。”香婆子夹了大大的一块鱼肉,放在沈时绾的碗里。

“多谢。我可否跟着二位一起去?”沈时绾问道。

西集是这小渔村赶集的小商市,平日生活所需的物品都是从那里购置,离这大概五六公里。

沈时绾想着在这也耽搁了两日,还不知道太子殿下与阿音那边如何,听那黑衣人的口风,是派了好几队的人马分别对他们进行刺杀。

只是错以为朱颐是太子,将精锐都派到了他们这边,太子殿下武力尚可,三皇子与阿音也略有些花拳绣腿,又有些侍卫在身,应是能应付的过来。

还有沈时纤,一起从崖山掉下来,怎么一直没有消息,不会是出了事?

想到此沈时绾愈发焦躁,她想跟着去集市瞅瞅,皇子丢失必定会有寻人告示下来,这渔村整好是崖下最热闹之所,宫中一定很快会查到这来。

“我也去。”朱颐接过齐老头递来的鱼汤,颌首道了谢。

沈时绾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夹起鱼肉轻轻送进嘴里。

待用完饭后,沈时绾关上门才开口:“殿下,你就在这等我。”

“不行。”朱颐一时情急抓住了沈时绾的手腕。

沈时绾微微一愣,安慰道:“我不是抛下你,是你现在的身子不宜舟车劳顿,万一又裂开了又得耽搁一些时日。”

算一算日子,也快到十五了,他们大婚的事宜都未处理,再耽搁下去都不知道能不能在那日完婚。

朱颐似乎感觉到沈时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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