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永远不会消失的伤痕。
在这时,我就知道,我不能再爱着你了。
或者说,不能让你知道我的爱。
我的大脑说我不能爱你,我也不配爱你。
但我的心总是控制不住地失控。
理智告诉我,我是一个抑郁症患者,对谁都是负担,我根本就是一个累赘。
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对你的爱,每次泣不成声时,我都会幻想着,你能不能来拯救我。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爱。
因为你是我黑暗的心里,为数不多的光。
你对我来说,是救赎。而我,可能将感激、依赖当成了爱。
对不起,请你让我继续卑劣地爱着你。
我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你,就够了。
对不起,我不能将爱摆在台面上。
因为我的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的心生病了,它不再有任何情绪,她也会忘记很多事。
但它没有忘记爱你。
时语写完了,将纸装到了信封里,准备带去宿舍销毁。
这里面,不是什么能见的了光的东西。但却是一个少女卑微的暗恋。
盛大的青春里,遇见一个让你为之心动的人,实在是幸运中的幸运,能遇见周问津,她已经很满足了。
暗恋他,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敢了。
她不能,不敢,也不配去奢求他的爱。
那天晚上,时语又发病了。
那是很突然的事,她本来窝在床上好好地看着书,心口传来一阵濒死感,她就知道,又来了。
一阵阵的难受,伤心,绝望,吞没了整个人。她狠狠地打着自己,泪水止不住地流。
很难受,想死,却死不了。
在无意识间,她又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美工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又一道,这才慢慢缓了过来。
时语将信藏在了宿舍里,打算在高考前夕将它销毁。
她就那么强撑着,一天天地熬着。
直到时军又开始作妖。
那天是一个很平常的周六,时语上午的课上完回到了家,看见自己的房间门锁被暴力拆卸了。
她很平静地质问时军:“是不是你干的?”
时军倒是爽快地承认了:“是。”
时语将自己房间里的物品细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丢失,毕竟她将自己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了宿舍里。
但当她打开一个抽屉时,发现自己的药不见了。
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是仅靠药物维持才能勉强活下去,而时军,把她的救命药拿走了。
她依然维持着表面的和平:“我的药是不是你拿的?”
时军的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你最近成绩下降就和这些药有关,我上网查过了,这些药的副作用之一就是影响注意力和记忆力。”
时语简直要被时军的话气笑了,她实在是疑惑:“你懂还是医生懂?”
时军说:“医生都是骗钱的,你和你妈去做什么所谓的心理咨询,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钱,你学习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了,怪不得成绩要下降。”
时语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到现在都不承认我生病了,是不是?”
时军抱着臂,冷笑:“你们现在的人,有事没事就说自己有所谓的抑郁症,就是吃饱了撑的,我们当年比你们还苦,怎么没见得这个病的人?我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你会得什么抑郁症?”
时语不想和一个神经病继续说话了:“所以你拆我门锁干什么?”
时军继续说:“你现在已经高二下半学期了,再过大半年就要高考首考了,你不急我还替你急呢,所以为了方便我监督你,我把门锁拆了,防止你锁门在里面做什么小动作。”
时语向他吼道:“你也知道我马上要首考了,你还做这些事来恶心我,时军,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时军也怒了:“我是你爸,你怎么可以叫我的名字,还这么和我说话!”
时语看着他:“我没有爸,我爸在害我得抑郁症那时就死了!你他妈算个屁!”
时军大吼:“时语,老子他妈打不死你!”然后气冲冲地走进房间去拿衣架了。
时语没有在原地干等着,她去了厨房,拿起了菜刀。
她对着时军轻蔑一笑:“你今天不把药还给我,我就杀了你。”
时军怎么也没想到,原先乖巧听话的女儿在今天变得如此叛逆:“你杀了我,你就当不成法医了。”
听见她提起了自己的梦想,时语几乎要崩溃了:“你还好意思提我的梦想,你知道吗,抑郁症患者当不了法医,我的梦想早在一年前就被你毁了,你猜我现在还有什么干不出来,大不了我们两个同归于尽!”
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