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是一个大好天,吹来的风也不似前些日子里还带着些冷意,单府内走走停停的仆人们,纷纷换上了更为轻薄的衣服。
而就在府内的一座院子里,跟外面井然有序的氛围完全不一样。
两名梳着双丫髻的丫鬟蹲在门边,一边守一个,眼神时不时透过房门往里间瞅去,眼神中满是好奇之色。
透过房门微微开启的缝隙,依稀可以看清房内不少价值昂贵之物,红木雕花的几案上随意的摆放着玉石珊瑚,靠窗的榻上,零碎的扔着不少名画卷轴和民间流传的话本子,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照在那叠书卷上,竟隐隐透出一些金色——那是金豆子,而地面则被兔毛制成的毯子铺满,不少玉制成的棋子就这么随意的在毯子上乱丢。
再往里看,便被一幅山水刺绣屏风挡住了视线,只能透过这屏风,隐约看见内屋漫天的纱帐。毫无疑问,这是一名女子的闺房。
清荷此刻便站在屏风旁,双手捧着一盘桃花酥,为难的看着床上正和被子滚落成一堆的少女。
宽大的雕花红木床上,此时应该阖起来的纱帐,此刻竟然成了一个揪揪,尾部那块被胡乱塞进床叠下面,少女整个身体就这么被暴露在视线里。
只见少女整个脑袋埋进了被子里,独独留下几缕长发盘旋在枕头上,枕头下隐约露出话本子的边边角角,而双腿却落在被子外面,将下端的被子压在身下,整个人和被子扭成麻花样。
因为睡姿问题,亵裤被蹭的滑到腿弯处,纤细莹白的小腿赤/裸/裸的露在空气中。窗外的光落在少女身上,让那一片肌肤彷佛泛着白光。
清荷一愣,嗯?哪来那么强烈的光?
清荷呆呆的反应了一忽儿,脑袋下意识一转,看到房内被叉杆撑起来的大开着的窗户,脸色瞬间大变,连忙将手上的桃花酥放在梳妆台旁的柜子上,快步走到窗边,啪嗒一声利落的将窗子合上。
房内瞬间昏暗下来,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床上的少女悉悉索索的慢慢的将自己的上半张脸露出了被窝。
虽只是露出小半张脸,但那精致的眉眼依旧让看久了清荷看出了神。
睡着的少女安安静静,让人不忍心打扰,唯恐惊扰了美人。
清荷闭了闭眼,给自己洗脑,不要看自家姑娘这样,实际上是个闯祸精,是个闯祸精!要喊起来,绝对要喊起来!
清荷深深地叹了口气,睁开眼,两手一插,将手上的衣袖往上撸了撸,走到床边,抓起少女抱在怀里的被子,就使劲往外拽。
“小姐!这午饭时间都过了,您……您该起来了……,您忘了待会儿……待会儿还要和夫人去许夫人的家宴了么!”清荷涨红着脸,一点一点的将被褥从自家姑娘怀中抽出来,眼看着姑娘整张脸都露出来了,不觉得越发用起劲儿来。
似是察觉到了外界的动静,只见床上那姑娘皱了皱眉,抿了抿唇,紧抓着被褥的手好似犹豫了一会儿,手陡然间松开了,清荷力还没收回,猝不及防的整个人往后仰,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在这地上都铺上了毯子,清荷拍了拍屁股,谈定的起身走向了房内的一处隔间,姑娘松了手便表明要醒了,她得去拿些衣裳来。
单萃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便是手上捧着两三件裙子的清河睁着那双水汪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看。眼神中似乎都透着委屈。
刚想打个哈欠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想到昨晚看话本子看睡着的事儿,又想起外间乱堆的话本子,心不由得虚了一下,顶着小丫头的视线,赶紧扯开话题:“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一谈到正事,清荷立马站直,想起方才过来的路上夫人交代的事儿,一五一十道:“今日许夫人派了小斯来府内下了帖子,好像是说晚上办了个什么家宴,夫人说,好歹是亲戚,早些去,不要让人等着了。”
单萃儿闻言,脑袋顿时都大了。
这许夫人是表叔的妻子,也算是她的表姨,他们一家有个女儿,唤作许嫣然,比她大一岁,却是个动不动就落泪的性子,她与那表姐也只能算是相识却不熟。
单萃儿低头抓了抓头发,郁闷的做到梳妆台前,望着铜镜内的自己,不甚清晰的镜内,映出一张艳丽而不妖媚的面容,想到每次去什么什么宴,都要被众多目光打量,那些视线虽说没什么恶意,却也让人心烦。
清荷茫然的看着自家姑娘蹙着眉头,随后在梳妆台上的匣子里翻翻找找,看着小姐大大咧咧的翻弄着匣子里贵重的首饰,心一下一下地跳。
“小姐,那可是夫人去年曾给您的生辰礼……那个是价值一百金的耳坠……”
”嗯……找到了!”就在清荷哭丧着脸的时候,单萃儿举起手中的胭脂盒满意的笑了笑。
“小姐,您什么时候把一盒胭脂放进了匣子里?”要知道,那匣子里基本都是金银首饰,一盒胭脂能被小姐放进去,莫不是价格也这么贵!
清荷吓一跳,好奇地打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