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清平县了,也从没听妈妈提起过旁的亲友。”
若不是这次,她还以为妈妈是哪逃出来的,所以不敢和人联系呢。
两个小猹躲在被窝里琢磨来琢磨去,最后也没个定论,只好计划着从昙花那里旁敲侧击。
既然师父已经请到,李妈妈便派刘妈去向其他三家说了时间,次日一早,他们就将人送了过来。
宋家的小七自不必多说,就在隔壁住着呢,离得近关系又亲密,来了也不觉着自己是外人,熟稔得就站到了玉娘和福娘边上说起悄悄话来。“我妈这回可出了血本了,在家成天就和我念叨,让我一定得好好学,不然都对不起她花的那些银子。”
“宋妈妈这次能送你来就已经挺出人意料了,得亏她就你一个姑娘,还能狠得下心。”玉娘也知道宋妈妈的性格,抠门程度和她不相上下,家里花娘没太出挑,可饶是这样也攒下了一份基业,实在是让玉娘素未谋面就想结交学习一下经验。
第二个到的是迎春巷的喜春来,这是已经闯出了名头的老字号,四曲小令的喜春来唱得极好,硬生生将这个曲牌名唱成了自己的招牌,以至于县城里提起她们家,都用喜春来代替了名姓。
她们家送来的是前年才买下的姑娘,叫做银花。这名字取得一般,凡是花娘,总爱带个金呀银的,珠啊宝的,这样招财。
可你要是将这姑娘的名姓连起来就有趣了,喜春来的妈妈姓金,这姑娘名字正合一味药材,连名带姓的读作金银花,清热解毒,疏散风热,是味好药。
脾气却不像名字那样和气,反而有些自傲,笔直挺拔的脊梁,紧绷着的身子和那高高扬起的下巴,第一面看着就像是个难相处的,来了屋子也没和几人站在一处,自顾自挑了一边独立。
最后到的就是桃花源酒楼里送来的姑娘,名字叫做楚楚,神情也十分的惹人怜爱,站在中间左右环顾,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十分紧张,揉搓着手帕子不知如何是好。
福娘是妹妹,她缩在了后面,自然该玉娘这个做姐姐的端起主人家的架势来,见昙花姑姑还没出屋子,玉娘便上前一步,将两人都拽了过来凑在一处。
她先介绍道:“李妈妈专程从都中请的师傅叫做昙花姑姑,咱们就是跟着她学习。我是家里的五女玉娘,这是我妹妹福娘,大家都是一个师傅底下的徒弟,只管按名字叫就是了,好不好也是几个月的相处。”
她这样一说,小七最先捧场,“那是,既然还要待上几个月,不如大家都坦诚些,你们只管叫我小七就成。”
有她撑场面,银花也点了下头,楚楚抿着嘴紧跟其后。都是年轻小姑娘,就是刚开始生疏了,可没过一会儿谈来谈去,再有小七这个专门爱聊八卦的,说说笑笑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昙花隔着窗户见她们都放松了些许,这才开门出来。
挨个让人拿起乐器来试手,好半响才分配好角色,玉娘谈月琴,福娘吹箫,楚楚弹琵琶,银花管筝,小七拉弦子。
五个人都是学过一点的,自然知道乐器的难度,哪想昙花五样乐器竟是样样精通,东西一上手,比她们弹得都好,教导起来让人信服。
她先是压着几人认真学了半月,基础调子都熟透了才开始教曲。
杂剧和传奇是大部头,用不着她们几个,自有钻研了一辈子家传绝学的人在,她们只需跟着学些小曲小令就行。
如今最流行的就是《寄生草》、《山坡羊》、《耍孩儿》等曲子,《朝天子》、《桂枝香》、《折桂令》等小令,再有讲究一点的,还会专门请来教他们几首牡丹亭里的《皂罗袍》、南正宫的《玉芙蓉》、仙吕里的《赏花时》,这些有名气的散曲子。
为着李妈妈的限时,想在端午节日那会扬名,昙花便专挑这些又新又旧的来教,也算是费了心思。
只是五个人锁在房中学习,按着曲子谈来拨去,旁人还可,银花自觉家里是以弹唱为业,可眼睁睁看着别人比自己进度还快些,不由就心浮气躁起来。
这不,就又和金盏闹了一场。
“我说了,这茶水烫,让你换杯温的来,你就记仇了是吧,这是想烫死我呀!”银花急声呵斥道,边上撒了一地的茶水。
金盏满是委屈,她从来了李家院起,除开自家姑母外就没被人这样大声训斥过,何况银花又不是李家小姐,只不过是外面来的,凭什么摆架子。
她脖子一梗,就顶了回去,“我明明换了茶水,用手试过的,哪里就烫死人了。”
“好啊,你还敢多嘴!”银花跳将起来嚷道:“像你这样没规矩的丫头,在我们家都该拿藤把子好好教训一顿。”
“你打你打,你打得着吗?耍威风去金家耍去,我又不是你家的丫头。”金盏呸了一句,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
“好啊,你看我管得着管不着。”银花当即就甩了她一个巴掌,动作飞快,连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玉娘当时还在房门外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