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沪富贵人家里的那些郎君,皆是整日追在柳琬的柳裙后争来抢去,虽是没得柳琬一个好眼色,倒是在她面前认了脸,将其大多识得。
赵襄微微颔首,礼貌笑道:“在下本是京都人士,进来在江沪为事,闲来也出门四处转游,待以后回京,便不知何时才能再来此游玩了。”
柳琬点头,心想江沪与京都确实相隔甚远,江沪名胜有许多处,皆是值得一览。
她又见赵襄身旁无人,许是无人带领游览,那便是不得其趣,看在此人与她相知,于是主动请缨,说有空时便带他四处游览。
赵襄自是应下,又说待以后柳琬至京都,便也由他带领游玩。
两人客气一番后,便携了柳琬身旁的小丫头,一同在璧湖畔上游玩,又相谈甚欢。
自那以后,柳琬如约而行,但凡轮她歇假,赵襄便会在云华楼外等她,两人一同将江沪所有名胜风景游了个遍,每每看到奇异风景,便引得两人一番讨论,难免争执不下时,又忽被另一处风景引去注意,一路话语不休,好不畅快。
直至赵襄回京前夕,两人结伴同游已近一年光景,一番相处之下,惺惺惜惺惺,皆颇为难舍。
赵襄随即诚心相邀柳琬前往京都,柳琬尚有割舍不开的事物,便对赵襄说她需得考虑后再做决定,叫赵襄先去,待她到京都时,赵襄无须遍寻也能寻到她。
一年之后,方有京都品芝楼,招牌名姬,柳琬。
静芍室门口,两人相持而立,而时辰过早,楼道间尚无他人行迹。
柳琬略显呆拙,却见门后的赵襄满脸惶色,看着她急问道:“琬娘,你…你竟病得如此严重?”
柳琬忽醒觉过来,忙抬起手,用云袖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她将自己画得行将就木,如丧考妣,只怕再被权贵看中了去。
不待赵襄再问,柳琬溜过几转眼珠,急中生智,忙解释道:“没没有,是方才梳妆,并未点灯,化花了罢。”
赵襄松了口气,这才放下心,请柳琬进屋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