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她转身,留下片语:“再说吧。”
槿和山下,戗画踽步而上,两侧枯林逐渐将她围没,风唤红衫飞绫,转眼只留下一抹红影。
山脚前,萧案生逗足守望,风景不谙,而那道背影依旧行去如风,不携眷缕。
这便是她了。
不会畏死而驻足。
不会为谁而驻目。
她的那颗心很冷,冷到不思情义,却又劲暖,暖到照拂众人,活成让人一生祈望的存在。
绛红渐没,萧案生眼里一点点冷却,他回身山前,等候杨守研调兵将前来。
山路崎岖,土地见不着一处平面,坑坑洼洼,疙疙瘩瘩,戗画一脚踩高一脚踩低,走得不胜其烦,又时有怪石横生,嵌在土里硌脚。
戗画才走到山低处,遇敌机会不大,于是掏出萧案生给她的胡匕,一边走一边细看。
这胡匕封以金鞘,镂空雕花精美,似老树根茎,缠绕旋叠,刀柄腰绕红玛瑙,绯纹圆整,首末亦是纯金锻造,为稀世之宝。
戗画想这若是战利品,应当上缴国库,定是官家赏赐给了侯府,却不知萧案生立了何功,竟能得官家如此赏赐?
山道漫长,四面枯木无声,纵然戗画有匕首为伴,却也冷清得很。
一时间,空中几只乌鸦不屑而过,“嘎嘎”戏谑两声,它们尚且有伴同行,而底下的人却独游深山。
戗画抬眼望去,只看到一队傲慢的鸦尾,都说黑鸦不吉,其声甚祸,然而她却不信,哪怕忽现几只山虎横于眼前,她也只会觉得是她红衫惹眼,自引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