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灯芯,有了点燃的可能。
“…宁永二年,时新帝初继,内忧外患,南乱侵万州,大户遭败,房氏亦难逃厄运。后房氏主潦倒落魄,得妻瑜不弃,侍煮缝洗,重活其心,二人初得儿女情…”
戗画盯着石壁,将手中糕点放回盏里,语声冰冷:“不过有利可得,何以言情。”
萧案生知她所想,却没立刻解释,静待她看完。
“…次年,南乱平,瑜惠察粮机,倾余贯以囤之,自始事商。后万州只知瑜娘,不知煮夫房氏也。宁永五年,瑜娘夫妇得一子一女,儿女乖巧可爱,夫妻情浓如新…”
烛火恍明间,戗画眼神微顿,思绪无处牵头,犹不知其然。
“…宁永十一年,万州山匪横行,截瑜娘于州郊。其夫倾家以换之,再落平阳。宁永十三年,瑜娘突疾,多诊难愈,后不复行,得夫前后侍之。永宁二十年,瑜娘忍疾七载,终逝。”
戗画正收回视线,恍眼看见整幅细长文后,另起竖列,还刻着几道小字,更难辨认。
“初识蒙瞎眼,幸得妻瑜谅…”
“…瑜之慧非吾能及,吾之幸非瑜莫属…”
“…妻瑜心狠,先吾而去;吾亦心狠,先儿女而去;以此文慰后人,以己身慰吾妻。”
瞬时间,戗画的眼神落至木棺,初看那棺时,只觉比平常棺稍大些,若是富贵人家,也差不多如此,而此时再看,正如石壁所刻,不出其然。
萧案生看着戗画眼里的烛光,里面燃着出乎意料,和无以名状的不解,而他便是愿意解惑的人。
烛火黄晕,柔暗了戗画周身凌厉,许萧案生随心而去,侧身一俯,轻轻吻下戗画未贯女痕的耳垂。
戗画骤然回头,随着一记手刀朝其横去。
萧案生眼疾手快地拦下,为免一场血战,迅速应答:“使你同往,不为比试。”
戗画停下动作,又毫不卸力,眼神中有疑也有愠,像只等他说完,便要大打一场。
萧案生却毫无战意,眼里、话里都是柔:“为得瑜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