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寨(1 / 3)

方宅内,一道彩焰凌空。

人...陆陆续续行至,不多时,院中占满,略观仅近七十。

片时,连云的视线从院落转向萧案生:“这些,是经过挑选的精锐,虽不算多,但兵器,各样精通。”

彩焰,是连云手中唯一持有的焰火,它仅能调用各队中挑选的精锐,同时偶含着一个隐匿的信息——社主,危。

而这个信息的特殊性,决定了彩焰的性质——它从谁的手上发出,来人...便听谁号令。

“诸位,此番,是为了众多女子...”连云横览着院中的人,缓而又道,“...也是为社主。”

台阶下,众人的目光挚灼,像是四通之地上聚燃而起的柴火,焦烈而躁动。

这些年来,作为社主,戗画慎思慎行,少动干戈,未曾让“廌业”经历过风浪,循按着她与连云的初衷,不为扩张势力,只是......尽可能地庇护。

...尽可能地庇护着,那些跟曾经的他们一样,无处可去,又无处可归的人...

在萧案生的眼里,他虽尚不明白,这些人为何愿意追随戗画,任凭这样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娘子调遣,但这一刻,亦为之触动。

萧案生回拢视线,看向连云:“你打算,如何布网?”

连云扭头看他,之前便听闻他是定安侯萧远的独子,长年驻军西疆,一时好奇他的想法:“依砚书兄看呢?”

萧案生不清楚连云会如何筹划,但他们必须达成一致:“我的看法...正攻先发,侧高防护,日落之前动手。”

连云眉间微拢,虽明白萧案生的安排合理,但他是昨日午时才传信了各地,最近的恭州,最快也是今日午时授信,不知他们会何时动手,万一此处落逃惊动了那边...

那就...尽数留下吧。

片刻,连云释然一叹,望向萧案生:“好。”

午后,西坡。

寨子里一片欢闹,一群粗糙男人罕见地各自捧着一大团红绸四处张挂,还不时地讨论,这个挂哪儿,那个怎么挂,像一群欢喜备嫁的婆人妇人,未成想,竟也能将这粗俗鄙落的山寨布置得满堂结彩。

一眼望去,整个山寨似是着落成了一副红颜的观音娘像,显得庄重而又艳然。

寨子顶台的正中,站着一身着红色衣袍的男人,一头黑银交纵的落发,虽未遮住他立挺的脸廓,但却使其...透出一股违和的苍白。

底层的偏落处,女郎一身金绣红衫,丝髻未挽,珠钗未簪,仅以红绸半拢青丝。其不持团扇,亦不披红盖,无论高处、远处,皆能明晰。

众人眼下,闹语之间...女郎依旧面容乏淡,负手缓行,劲毅地独自往高处而去。

元厉看着那女娘一身红衣,从阶下朝他走来,好似幻象一般,未曾想过,他还能有这样一日。

见她行于阶前,驻足立定,不再动作。

元厉缓缓上前,忽伸手将其一把扯入怀中,两人眼神对持,瞬时阶后一哄而起...

...又于哄闹声中,将其扯入厅堂...

午时末。

方宅内,众人已各自执刀负箭,散于荫蔽处,合目静息。

连云随意躺在器室的空地上,翘着一二郎腿不停晃荡,看不出倒底是紧张还是闲得慌。

萧案生坐在一旁的地上,见其一副散漫的样子,觉得奇怪的同时,也心生担忧:“你不担心吗?”

连云偏头看他一眼,随即笑了笑:“我信她!”

萧案生微微一怔,又轻叹了一气,他做不到像连云那般,即便知道她身手上乘,知道她心中有谋有分寸,但...

片时,连云又斜眼一瞟,见其还是一脸忧思,悠悠道:“在这儿担心也没用~养养精神呗~”

听着他说话,萧案生笑了,精神也瞬时放缓,想起她那股冷淡的性子,幸好身边能有这么个人陪着她。

山寨内,顶层厅堂。

纵使白昼如辉,也难掩堂内的烛火明黄,烛头上的蜡油一滴滴沿边滑落,像是厉鬼面上血红的滚泪。

元厉侧卧于榻上,看着那红衫女娘在堂下那一小方地来回慢踱,片晌后,立定在桌案边。

戗画一晃眼,看了看桌案上放置的东西,几个大红圆盘中,红枣、干桂、糯米糕...尽是甜食。

元厉静静地盯着她,瞬时不禁失笑,看她先伸手拿了一颗红枣放入嘴里,又拿起一块糯米糕......

酉时初。

萧案生仅带十五人由侧脚绕行。而此时,西坡脚下,连云及近六十人分散隐匿。

“萧大哥,我们就在这儿放暗箭,不下了去吗?”

萧案生见汤田一副垂头耷耳的样子,想起他方才不依不饶地要跟来,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虽不起眼,但很重要。”

萧案生这样安排,不过是想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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