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看了片刻地上的物件,随即解开衣带,露出皙白的肩锁,一手将酒坛开起灌往伤口,又拿起药瓶,走回了小屋。
...几日过去,未见那人再来...
一日入夜,院中炬火四起,大屋的门被人踢开,近十几大汉涌入,左拉右扯,将屋中的稚儿女子,新新旧旧,尽数地拽往屋外,包括...那个男孩。
即将行至栅栏之外,男孩回头,看见女孩在小屋的窗口张望着,尽力地朝她摇着头。
女孩并未理会,推门而出,冲向抓着那男孩的大汉,夺过了那大汉手中的刀,又一脚踢至其腰腹。
众汉子见那大汉被一小姑娘踢至倒下,一阵哄笑。
那大汉心知那女孩由他动不得,便跑回了院子,向那上层告了状,随后,领着那人而来。
那人看向女孩,眼神从肩锁移向面颊,似觉她恢复如初了,便开口道:“你若赢了,他便留下。”
那人遣人取来了剑,未待那剑出鞘,便见女孩提刀挥去,那人遂以整剑抵挡,剑鞘应声斜断滑落。
...而后乱刀挥舞,几番轮过,只听得耳边刀剑嘶磨...
忽一处空落,女孩仰身执起地上的断鞘,右手竖挥刀身,刀剑磨错,遂疾速贴近那人,左手执鞘,插入其胸口......
刹那间,稚儿、女子四下逃窜,情状混乱......众大汉,只顾及小主。
众人围裹中,那人目光灼热,紧紧盯着女孩,看着她拉起男孩,而后...消失在乱影暗夜中...
厅堂内,红烛甚明。
两人静静凝视着地上的尸体,感受着裹挟在心头的胧烟趋渐消逝...
忽一人从厅堂门口迈入,堂内两人回头。
萧案生一眼晃见戗画,一脸急色冲去,两手扳过她的肩,前后翻看个遍,随即深叹一气,呆钝地盯着她。
戗画瞬时微皱眉头,一把挡开他的手,绕行离去。
连云见其一脸着急,本想打趣,忽被戗画的行径镇住,仅能以同情的眼神看看他,又拍拍他的肩,随即跟上戗画。
月光皎洁,映向山寨,垂眼望去...木顶...大院...长石阶...仿佛诉出了它这些年的积淀,道尽了它曾见过的哀伤。
“社主。”
阶台前,众人汇集,俯身揖手。
戗画未做应答,眼神横过,逐一探看,尚未见伤者,心口些许松缓,方才微微颔首,往前行去。
众人退至两侧,辟出中路,待其先行,后循循跟随,行至二层。
戗画正将踢门而入,忽见下方一人奔来。
华明手提一串微锈的铁匙,匆匆道:“社主,这是在看门那边的地上捡的钥匙。”
“是...那个狗哥。”戗画心生疑虑,当即又道,“他的尸体...他人呢?”
华明微怔,从他方才见众人冲进来时,大门外便已无人看守,寨中众汉,不是喝酒划拳,就是拉扯攀谈...
连云随后行来,远远听闻,立刻上前道:“华明,你马上去查探寨子上下,看看他...或是还差什么人。”
华明应声,立时转身奔去,一一察看,幸而这几日,他于寨中上下穿行,只为识人识地。
随即,卸锁...推门...
一处灰暗敞阔的大屋,未置桌案,未落烛台,唯一易于辨清的,是那一双双...与月光辉映的明眸。
戗画盯着脚下的门沿,并无动作...
...一刻...
...两刻...
...三刻,忽一人从戗画身旁略过,钳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跨过了门沿。
萧案生埋下头,看着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竟掠过了...只一瞬的惊惶。
这一次,戗画没有挣脱,任由他拉着,缓缓往前去...
“你们,可以回家了。”
伴随着萧案生的话语,面前灰暗中的重重身影逐渐清晰...
...三...三...两...两...逐一,从戗画身旁略过,皆为及笄女子...
...并无孩童...
...悔了...
...怕了...
...哼...晚了。
华明匆匆跑回,正撞见那群女子颤颤巍巍地相持离去,未多耽搁,忙上前道:“社主,那人不见了。”
戗画一时皱眉,心中忧虑,亦有不甘,不管是逃命,还是报信,她都不愿放过:“将他的画像通城传讯。”
华明应了声,当即先行离去,赶回凌方楼画像。
戗画缓缓转身,看向后方众人,从容道:“二人州衙盯梢,再多几人城外隐匿,其余...好生休养。”
众人齐齐俯首应声,而后离去,各自归位。
西坡道上,仅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