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不给三人反应机会,说完这话就冲着院内喊道:“你们先进去换自身应穿的衣服,把那些不该戴的都摘了,半个时辰后会有人过来教你们规矩,到时候不合格的可别怪嬷嬷们心狠手辣!”
说完她便缓缓而去。
待她走了,琼小姐气得险些哭出来:“老太婆什么意思!偏偏把最差的留给我们!我这辈子都没住过这么破烂的屋子!”
费晓夏跳起来捂住了她的嘴:“我的好姐姐,这块这么多人呢,万一付小姐再告状,你肯定又吃不了兜着走!”
周寄容后来生活节俭,住的地方比这还是好上许多,但她并没有多失落,安慰琼小姐道:“屋子在这,咱们不住也会有别人住,我知你被针对心情不佳,但事已至此,也并无他法,你在这闹反而让付小姐看了笑话。”
一想到姓付的躲在屋内欣赏自己的丑态,琼小姐连忙擦干眼泪,跟着周寄容走进了屋子。
推开门,一股灰尘与霉味传来,琼小姐捂着嘴,当即就想逃出去,一想到付小姐,又硬生生忍住了。
周寄容拿手挡住鼻子,走进去将窗户推开,屋外的阳光一点点照射进来,空气中全是漂浮的点,费晓夏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周寄容走到床边,发现床上放着三套衣服,应该就是她们所要换的。
“这么丑?”琼小姐拎衣服看了一眼就撇回了原处,她从来没穿过这么寡淡的衣服。
费晓夏也觉得这衣服不好看,但没有法子,只能和周寄容一块换了衣服,好在这衣服一点都不繁琐,没人服侍也能顺利换上。
琼小姐三拿三放,还是不忍心将这么丑陋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
“这衣服虽比不得你之前的华丽,但胜在简练,比你之前的要方便得多,你若是穿你之前的衣服干活,会被生生累死、热死。”周寄容劝慰道。
这也是她在实践中所得,华贵富丽的郡主常服与简练的官府相比,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琼姐姐,你若是在不换,一会儿时间到了嬷嬷过来,你又要被收拾了。”
听到了周寄容与费晓夏的话,琼小姐咬着牙换了衣服,周寄容和费晓夏手忙脚乱地帮她把一脑袋数不清的簪花拿了下来。
周寄容把这些归到一处,拿了块布将床边的柜子擦干净,然后将首饰都放到了柜子之中,对着费晓夏和气鼓鼓地琼小姐道:“你们觉得放这可好?”
“我是没什么意见,只是琼姐姐的贵重东西如此多,放着是不是不太安全?”
这一点周寄容刚才也在想,只是观遍屋子,也没有一个能上锁的地方,放在哪其实都是差不离的。
“放那吧,我倒要看看谁敢偷我的东西!”琼小姐才不管这些,她大手大脚惯了,就算真被偷也不会心疼。
周寄容想了想,还是拿出几个最贵重的塞到了床缝里头。
琼小姐问道:“你要塞就都塞了,只塞几个算什么?”
“水……闻韶姐姐若是都塞了,那贼人定会翻箱倒柜的寻,到时候床缝也不安全,可若是剩下些在柜子里,贼人拿了东西肯定不会再细找。”费晓夏也不禁赞叹周寄容谨慎聪慧,“如今我们身在弱势,又是新来的,无法知道贼人是谁,只能这样防备。”
琼小姐恍然大悟:“原是这样,我还以为你闲的没事做,在给自己找活儿呢。”
费晓夏和周寄容听见这话皆失笑。
“不许笑我!”琼小姐霸道非常,“再笑就把你们赶出去!”
“琼小姐若是有将我们赶出去这力气,还不如快些打扫一些屋内。”周寄容拿着堆在角落的扫帚,开始扫起蛛丝。
费晓夏则接过周寄容刚才拿得那块布擦拭灰尘。
琼小姐站起来四下望望发现没什么需要她做的,又心安理得地坐了回去,仰着脖子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姐姐,我们得去打些水来,这灰尘太多,可不是光扫就扫得干净的。”
“没想到你干活还挺利索。”周寄容看费晓夏已将屋内都过了一遍,手中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一会儿等我做完,咱们一块出去打水。”
费晓夏听到周寄容的夸赞手一停,转而笑道:“瞧我如此机灵利索的份上,姐姐可要赏我些东西。你可是得了木典正夸赞的,日后一定出息着呢。”
“木典正的随口一句话罢了,不过妹妹若是有什么想要的跟我说就是,我若能给你定会给你。”
周寄容这边说着话,透过窗外见孙尚仪的身影出现,转身叮嘱二人道:“快收拾妥当,估摸着马上就要唤咱们出去了。”
看到孙尚仪,周寄容心中不禁生出亲切之感,自从她入朝后就再未与孙尚仪见过,如今算是已近十年。
孙尚仪比她记忆中衰老了不少。
还记得幼时于宫中,孙尚仪常常挽着周寄容介绍各宫花草树木的来历,周寄容很是感兴趣,拉着孙尚仪走上一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