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以梅兰竹菊相雕刻,上面蒙着的一层薄薄的月光纸,在光的照射下,隐隐透出温柔的颜色和朦胧的剪影。
项楚歌把虞兮兮放在床榻上,把金疮药拿在手里打开瓶塞,对她说:“美人啊,现在要开始上药了。”
“嗯。”虞兮兮转过身去背对着项楚歌,低下头去还有些羞怯之意,嘴角微泯如新月,玉指纤纤解衣裙,褪去一半香肩在,几道朱痕落泪痕。
项楚歌看着虞兮兮肩头的划伤还带着微红,不由得心里有些哽咽和伤感,他看不得一个吹弹可破的玉色美人就这样被山石和枯木划得伤痕累累。
他本是七尺男儿,看着受伤对的她却也是流下一滴眼泪,抬起手来就想触碰感受一下这伤痕是有该多痛,当他的手指尖即将触碰到的时候,虞兮兮似乎感觉到他的接近,微微颤抖了一下肩膀,这让他的手又迅速缩回去:“孤王弄疼你了?”
虞兮兮摇摇头,说:“大王莫要伤感雨泪,臣妾……还要感谢这伤痕。”
“这些伤痕弄得美人玉肤扯痛,你怎的还要感谢?”
虞兮兮淡然一笑,如冷夜中的暖风,说:“如若不是这些伤痕,臣妾怎能遇见大王?”
“那……孤王可要轻点上药,以免弄惊扰了咱俩的相思媒人,是吗?”项楚歌半开着玩笑,虞兮兮侧过头来说:“哎呀……大王……臣妾可不是这个意思……”
“孤王知道,孤王明白。”项楚歌轻轻地在她另一边的肩头拍着安慰,“是孤王想给美人说个乐子,让美人少疼一会儿。”
“大王,那臣妾的伤可不止一处……”虞兮兮故作委屈,项楚歌拿起药棉帮她上药,金黄色的药粉粘在白色的药棉上,然后再轻按在她伤口的每一处:“哦?!那美人儿除了这儿的伤口,还有何处啊?”
金疮药的作用力在虞兮兮的伤口上开始显现,她伤口开始隐隐作痛,痛得她额上冒冷汗,身体微微打冷战,朱唇玉齿有了一点咬痕微微出着血。
项楚歌察觉到她的不安,便停下手中上药的药棉,紧张地坐到她的面前,问:“美人儿,是孤王弄疼你了吗?你怎么打冷战了呢?”
虞兮兮抬起香汗淋漓的脸,面如苍纸唇如霜,玉手发麻无力地搭在项楚歌的胳膊上,想紧紧抓住却又抓不住,她的声音微弱:“大王……臣妾……疼得有……些厉害……本以为……只是敷药……就不怎么……疼……没想……到……这金疮药……的劲儿这么……大……”
项楚歌抬手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给她吹着暖暖的风,减轻一下她的疼痛:“这金疮药是给征战沙场的士兵们准备的,药性自然烈了一些,你承受不住也没什么奇怪。孤王纵使心疼也要把这药帮你擦上,如果不擦药,你会疼一辈子的,孤王就更难受了。”
虞兮兮自知明白,倚靠在项楚歌怀里点点头,她扬起的小脸儿正好能看到他有棱有角的下巴颏儿,那迷人的角度让她多了几分安全感,她软绵绵的身子在他怀里像一团卧着的玉狐,勾人妖媚,她的声音在残喘中更娇更细,她用纤纤玉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撩得他心神不宁,只听她说:“方才大王问臣妾还有伤在何处,臣妾的伤在心里……”
“哦?!是谁伤了孤王美人的心啊?”
“没有谁伤臣妾的心,是臣妾担心后怕,怕不能陪着大王回到楚泗郡。”
虞兮兮的话一出来,项楚歌的心就起了疙瘩,抱着她的腰身、嗅着她的香味问道:“美人何出此言啊?”
虞兮兮直起身来,泪眼婆娑地回答:“臣妾身子孱弱,这么一伤疼痛不止,怕是挺不回去啊。”
“美人放心,孤王在,就不会让你有事的,孤王一定会带你回到楚泗郡做孤王名正言顺的虞美人!”项楚歌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这么担惊受怕,害怕失去、害怕后悔、害怕不能相爱,“来,先把衣服穿好,这上古羽山还是比较阴凉的。”
“嗯。”虞兮兮点头应允,心也安下来许多,把肩头的衣服慢慢地拉好,又整理了环腰腰封和翠玉凤翎带,乖巧地再次靠在项楚歌的肩头。
项楚歌缓缓地靠向身后的靠枕,两人就这么依偎在缠绵香榭金丝软榻上,他抚着虞兮兮柔软的长发,在她额头上轻点玉啄,唇的温度在她额头晕染开来,让她闭上眼就看见漫天杏花微雨铺在他们的身旁。
虞兮兮缩了缩身子,手指柔软地绕在项楚歌的脖颈上,在他脸颊上如水凝脂在花瓣上滑过,触骨清凉感加重了他的罪孽感。
项楚歌拨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用深情且深邃的眸子望着她的含情美目,两人四目相对,每个瞳孔里都滋润着最缠绵的欲望,像一滴水滴在清澈的湖泊里,微微激荡出一圈圈的涟漪。
虞兮兮面对这般如此的项楚歌,俨然忘记了自己伤口的疼痛,她悄声耳畔如春风拂面:“大王……您的眼睛真好看……”
“是吗?如果你凑到我的跟前,你会发现孤王的眼睛没有美人儿的好看。”项楚歌说着最温存的话凑近最香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