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儿最害怕看到别人起冲突,究其根本,还要从铁蛋儿儿时说起。
小时候的铁蛋儿最喜欢看热闹,不管是村头婆媳冲突还是因为分配不均打架的兄弟,只要有人吵架甚至动手,铁蛋儿就会放下手中的泥巴,跑去看热闹。
一次偶然的机会,铁蛋儿跑去看两个初中生打架,本来还呲个大牙乐的铁蛋儿被飞来的编网铁针扎进了屁股。
本来扎得不深,只要拔出来吃点消炎药就好了,奈何铁蛋儿那天实在是点背。
两个初中生打着打着直接朝着铁蛋儿靠来,那时的铁蛋才五岁,一下就被那两个人撞倒在地,生了锈的铁针在屁股肌肉层里又前进了一大截。
被抬走的铁蛋儿成了全村的笑柄,他倒不是很在意被别人嘲笑,从小到大被嘲笑的次数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但是伤口没过几天就化脓了,铁蛋儿被他奶奶背到县里的医院扎了好几天针才出院。
屁股上有个大洞的他只能趴着睡觉,稍微碰到伤口都能疼出眼泪。
从那以后,铁蛋儿再也不敢看别人打架了,只要有冲突发生的动向,他就会躲得远远的。
颜昙借着被吓到发抖的铁蛋儿打趣道,
“我大孙子都被吓到了,有什么问题咱们慢慢聊。”
赢真放松了拳头,发觉自己刚刚有点过激了,应该先解释清楚的,现在这个环境,对任何人都要多个心眼。
茉莉不想让局面变得尴尬,看向于樽解释道,
“我们是昨天中午隔着海岸边的礁石看到了上升的白烟,想着是不是有需要救助的人。”
“我们一直沿着海岸走到了帐篷边,想着应该是落难的人搭建的,就在这边等待,没想到你们竟然认识。”
于樽脸色逐渐变得平和,他知道自己刚刚错怪他们了,不过他并不怪自己,小心点没有坏处。
听他们的意思,整个村子应该都在小岛的另一边,如果这样就可以造船了,或者直接用她们的小木船,寻找新的出路。
颜昙知道小舅不再阻止就是同意的意思,她赶紧叫上赢真帮她收拾帐篷。
在赢真在外面处理帐篷固定物时,颜昙已经钻进帐篷将不该出现的东西全部收回来意识领地。
赢真边收拾边和颜昙唠起瞌,
“你小舅竟然还能带着帐篷,真是准备充分。”
在赢真的思维里,颜昙是她一样毫无准备被冲进海水里的,这个帐篷不可能是颜昙带的。
颜昙只能不断地打哈哈,跳过这个话题。
铁蛋儿离得老远看着颜昙收拾帐篷,他也想帮自己“爷爷”收拾,但是他害怕赢真,不敢离她太近。
铁蛋儿是第一个在海岸上发现赢真的人,他不确定赢真是死了还是晕了,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
逐渐摆脱眩晕感的赢真刚睁眼就看到一张打脸贴上来,她下意识地使出全力给铁蛋儿的大脸盘子上来了重重一拳。
铁蛋儿从来没挨过这么重的打,从那以后,他的人生阴影又多了一笔。
折叠好的帐篷被于樽放进背包,背在自己身上。
吃过午饭的五个人回到了那个漂浮的木船上,长不过四米的木船被五个人压得摇摇欲坠。
颜昙握住船边,生怕自己掉进海里,摇晃的感觉让她想起那场事故,但她不想说出来,现在能活着都已经很幸运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阴影,她这点心里创伤不算什么。
于樽坐在颜昙的后面,察觉到颜昙的脸色不太好后,不动声色地把颜昙挤到后面,用自己的身板挡住颜昙的视线。
小船晃晃悠悠在无边地海浪中激流勇进,茉莉作为引航人操控着船桨,硬实的手臂肌肉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有魅力。
茉莉带着小木船有惊无险地划过那片礁石,向着村落的方向前进。
没过多久,破损程度不一的矮房子出现在眼前。
有的是已经露出红砖的砖混结构房子,有些是泥巴扶起来的房子,远远看上去就像游戏里的小村落一样。
绯红的夕阳透出的红光照射在房顶,像是一个个会发光的瓢虫,整个村子透露出一种与世隔绝的平静感。
“奶奶!”
船还没有抵达岸边,铁蛋儿就站起来向岸边的人群挥手,小船的重心突然变得不稳,坐在船上的人还好,握紧船边,尽量俯下身子。
铁蛋儿则是直接失去平衡,掉进海中。
铁蛋儿挣扎了几下浮在海面上,不好意思地看向船上的众人,脸红地说了句对不起。
在海边长大的孩子天生对海水有一种亲切感,仿佛海水就是一切的宿命。
茉莉在村民的帮助下将小船抗到了岸上,赢真则是向大家介绍这两个新面孔。
颜昙看到的村民都有着相似的特征,黝黑的肤色,苍老的皮肤,还有热情的笑容,好像在这个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