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昙还没有反应过来,右手臂就被赢真一把拽了起来,巨大的力道让她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五官。
人的本能反应总是会跳过大脑思考。
等待她被赢真拽着跑了几十米,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刚刚是?”
“应该是昨晚掳走小孩的野人!”
此时的颜昙已经摆开手臂,紧紧跟在赢真的后面。
赢真刚刚跑的时候顺手拿起了自己随身的背包,现在的她一边用手拨开身前的绿色枝条,一边还要注意随时可能出现在脚下的腐木坑洼。
“咻!”
一只箭顺着颜昙的右耳发根贴了过去。
“我们是跑不过那些野人的!”
赢真即使是几年如一日地锻炼身体,提高体能,也没有把握在雨林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跑赢当地的野人。
更别提颜昙这个体能远远不如她的人了。
意识到这点后,赢真渐渐放慢了脚步,突然在不远的角落处发现一棵巨大的树木,粗壮的树干大概有接近三米那么宽。
最惊奇的是距离树干底部一米多的位置竟然有一个巨大的空洞,从外面看黑不见底。
没有时间过多思考,赢真举起颜昙,把她扔了进去,随后双手把住树洞的下边缘,脚下一个借力翻进了树洞里。
“诶!你压我腿了!”
赢真接近六十千克的体重全部压在了颜昙腿上,疼得颜昙直冒冷汗。
“嘘!”
赢真给颜昙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没过几秒,就听到了树叶被拨开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就是钱石头等人的哀嚎声音。
赢真和颜昙躲在树洞的阴暗侧面,从外面看基本看不到什么。
一群高壮的男人仿佛失去了目标,也停下来到处查看,但并没有发现颜昙和赢真的身影。
颜昙尽量降低自己的呼吸声音,隐藏自己的存在,偷偷从树洞边缘向外看去。
离她们不远处大概有十个部落男人,每个人都赤果着上半身,棕色的皮肤,白色的图腾遍布每个人的脸上和身上。
有人拿着木头做的长矛,有人拿着弓箭,钱石头等人满脸是血,勉强留存着一丝意识,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十几个部落男人没有追到颜昙和赢真很生气的样子,说了一些她们听不懂的话,怒气冲冲地拽起了距离他们最近的祝大头。
祝大头中学时期还没有长多高就停止了发育,一米六五的个头,像个小鸡仔一样双脚离地被野人拎着。
“乌拉**….”
祝大头是他们四个人中伤势最轻的,意识也是最清醒的,但就算是打死他,他也听不懂面前的野人在说什么。
一时之间,昨晚关于野人食人的猜想涌进祝大头的脑海,当了小半辈子厨师的他不想落得个盘中餐的下场。
“大哥们,那两个小娘们肯定就在附近,你们别打我的主意啊,我干干巴巴的没几两肉,不好吃!”
祝大头边说边留眼泪,鼻涕顺着人中流进了嘴里他也丝毫不在意。
这几个野人同样也听不懂祝大头说的普通话,只能猜测他也不知道那两个女孩跑去了哪个方向。
就在祝大头庆幸着野人大哥要放了他的时候,一个野人拿起手中的长矛刺向祝大头的脑袋。
一瞬间,祝大头猩红色的血液和泛白的脑浆混合在了一起,顺着野人的长矛留了下来。
“啊!!!”
之前还装疯卖傻的钱石头此刻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吼叫了出来。
颜昙在树洞里用手死死地握进嘴巴才没发出声音。
十几个野人对这个场面见怪不怪,纷纷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对着祝大头尸体开始瓜分食物。
看得出来,不同的野人对不同的部位各有所爱。
拿着弓箭的野人钟爱吃内脏,拿长矛的野人对手臂情有独钟……
看着他们享受美味的表情,颜昙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由得干呕起来。
不过十几分钟,活生生的一个大男人现在就剩下了一具白骨和一滩血水,钱石头和另外两个人早就在祝大头被剖开肚子的时候被吓晕了过去。
但吃饱喝足的野人们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在周围找了几棵树,背靠着树就睡了过去。
其中那个拿着长毛的野人选择了颜昙赢真藏身的树干,通过之前的行为,颜昙认为他应该是这帮野人的老大。
长矛野人也没着急睡觉,用随身的小刀消减捡起来的小树枝,伸进嘴里开始剔牙。
他与颜昙赢真的距离很近,大概只隔了一层树皮,颜昙害怕暴露自己的存在,此刻的她大气都不敢出,四肢紧绷,一下也不敢动。
树洞外面的野人渐渐地都进入了深度睡眠,下午的雨林额外闷热,颜昙贴身的衣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