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月脊背紧紧绷起,灵台一时化为一团乱麻,她紧紧攥住手中剑,避开明烛的神情,问道。
“王爷可还记得正事?”
“啊,”明烛倒吸一口凉气,眉峰微扬道,“说,当然说。”
只见明烛双臂于胸前交叉,舒展开身子,便道:“你可知五行道人之死有何不妥?”
君如月轻轻摇首。
“乍看那五行道人的静室并无不妥,实则不然,夏鸿光亲口交代,五行道人闭关这几日,有师弟侍奉左右,并无旁人接近,换而言之,这间静室便是一间封闭的密室,既如此,我便要你帮我,三日之期必能破案。”
明烛眼含微笑,似是成竹在胸,室内微光映在他眸底,那眸底深入寒潭,繁复细微,令人难以窥探。
“如何帮?”君如月问。
只见明烛找她轻轻摆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她心下惴惴不安,仍旧贴过去。
明烛弯腰在她耳边低语,浅浅的鼻息拂过耳边,呵得她些许瘙痒,低醇浑厚的声音钻入耳中,君如月颈部不由一阵战栗,淌过全身。
这番话传入耳中,君如月只听了一成进去。
若是再凑近些,君如月便觉呼吸更压迫几分,心底更是激起层层波澜。
他言罢,抬眸仰望君如月时,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深幽眸中除她外,再无其他。
“行动吧。”
明烛微微启唇,浅笑道。
翌日,比五行道人被人杀害传得更快的江湖秘闻,是一条无定风波门的传言。
这条传言很快便传入百姓与众位侠士耳中,几乎无人不晓。
须臾间,说书人便将此事编成故事,传向更远的城镇。
行人熙来攘往,便将此事传入大半个江湖。
彼时,官道上,绿荫纷飞。
商旅与侠客齐聚一堂,正对此传言大谈特谈,打尖客栈一时好不热闹。
一位尖嘴猴腮的绿林人士听言拍案而起,大喝一声:“屁话,这无定风波门若是捉住真凶,何须择日将人共诸于众,便是当即杀掉又如何?”
“非也非也,在下听闻此事并非如此轻易之事,乃牵涉朝廷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可知这朝廷派遣追缉真凶之人之谁?乃是当朝摄政王,今时今日,摄政王被江湖第一女侠君如月囚禁于无定风波门,并于无定风波门召开群英会,号令武林人士齐聚无定风波门,便是要将这身份共诸于众,可见这真凶已然露馅,并非凡夫俗子,需借江湖人士之手共同缉凶。”一白面书生轻摇羽扇,缓道。
“我怎听说这君女侠公布了一条密令,言说这真凶早已显露线索,是位男子,身高八尺,乃官门中人,五行道人去世的几日前就已潜入无定风波门中埋伏许久,倘若如此,这又与囚禁摄政王有何关联?”
一商旅也凑上前来,低声问询。
“害,此事说来话长,这官门中人自是沆瀣一气,不舍将官门人推出处理,既如此,君女侠性情爽快,见友人死于非命,岂能坐视不理,便与官家人争斗不休,囚禁摄政王也是有其道理。”
“可这江湖第一女侠也束手无策,我等又能做何事?”
“也不尽然,双拳难敌四手,不若我等这便去无定风波门瞧上一瞧,若需在下出手,便相助亦可。”
那白面书生气极,倏然起身,立时便要出发一探究竟。
“可还是李狗贼?”一壮汉大啐一口吐沫,骂道,“在下愿一同前去!”
白面书生摆摆手,叹道:“不知,一探究竟便是。”
“我亦一同前往!”
“我也去!”
客栈中众人一拍脑门,欲一同前往无定风波门。
江湖风云榜将武林聚集于无定风波门是在传言发散于江湖的第二日。
而这日天色稍暗,无定风波门被山环绕,寂寂长夜落满青石道,更显暮色黑浓。
漫天星宿在天,长夜难眠。
君如月抱剑坐于院落石桌旁,愁眉不展地翻看书卷,却一字未能看进。
一阵银罄声响起,便见段娇柔的身影闯入视野,朝她轻轻招手,关切道:“君姐姐可是在担心明日之事?”
与段娇柔陪同之人便是夏鸿光,端着一方食盒步入院落。
那日她与明烛探讨计谋后,便同段蔺商议与无定风波门做戏一事,将夏鸿光去风云阁之事暂且压下。
“他倒是吃得下睡得着,”君如月轻轻颔首,目光却不由落向亮起灯火的房中,喃喃道,“明日便是群英会召开之际,也是与段前辈许诺的三日之期最后一日,若是今日凶手未能按他的预演之事前来,段前辈召开武林大会之事又被推诿过去,届时召开武林大会讨伐朝廷便是不得不行之事,到那时江湖危矣。”
而彼时的明烛尚在屋中,并无半分慌乱。
段娇柔循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