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过了十多分钟,终于等到回复。
金龟婿:忙。
这么敷衍?
梁朝夕:只打一个字的男人会无妻徒刑。
金龟婿:开会。
行吧,要不是知道贺千辞一直是这样冷冰冰,她一定会认为对面在故意阴阳。
梁朝夕:那你怎么还抽空回我,是因为太爱我了对不对?
金龟婿:因为我是老板。
“……”
梁朝夕面无表情地划走微信,浏览刚才没看完的地图,脑子里忽然想到艾娜说的蓝眼泪。
房门传来开锁的声音,她侧头:“你不玩了?”
米阳拎着手机溜进来:“温总监刚才在群里发了一份重要报告,我先上来看看。”
梁朝夕掖好被子:“哦。”
下一秒——
不对,温总监?
温钰也在英国?!
几千公里外的英国,分公司会议室。
林惟第四次看向自家老板的手机,又亮了。
以前老板开会可是直接关机的,现在竟然一心二用地回消息,爱情果然使人变幻莫测。
等再想看第五次的时候,贺千辞眼尾睨了过来,他赶紧低头,认真记录会议内容。
贺千辞点开最新消息。
作精:你回来了吗?
作精:我很想和你一起看蓝眼泪。
两句话都带了动图表情包,和她头像的那个白眼兔子是同一个品种。
傻傻的。
“贺总?”经理对着大屏幕巴拉巴拉了半天,心里忐忑不安,“我还有一段,您……在听吗?”
贺千辞抬眼:“嗯,你继续。”
-
梁朝夕睡醒后逛了一整个下午的街,半个石南湾玩下来,只看中了一对纪念品。
白玛瑙的编织手绳。
恶趣味。
就是很想看看贺千辞那么高冷的男人,戴上这种偏女风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的。
晚上去吃海鲜自助餐,梁朝夕在大龙虾前面就没移过位置,身边换了人也没注意。
闾丘春友好地递了张纸条:“梁助理今年大四?”
梁朝夕摇了摇戴着手套的手,淡声道:“没吃完,谢谢。”
“毕业后会留在铭今吗?”闾丘春问。
“闾同事对我的去向很感兴趣?”
“是,如果冒昧的话很抱歉。”
梁朝夕在剥壳:“以后有机会会再见到的。”
总裁夫人视察工作的时候。
这句话让闾丘春心里欢喜:“那太好了,不管梁助理去那里,我们都可以常联系。”
他很早就关注到梁朝夕,因为和毛雨雨都是运营部的同事,他打听过两句,耐何毛雨雨不肯多说,梁朝夕又时常跟在贺总身边,没办法认识。
在别墅看见她时,控制不住的开心。
梁朝夕默了下,忽然人畜无害地笑:“常联系不行,因为你可能会被开除。”
“……”
-
回到别墅已经十一点了,从房间推开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浪花翻涌,梁朝夕此刻完全没睡意,站了一会儿,突然心血来潮,想去走走那座桥。
她向来是说干就干的行动派,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戴贝雷八角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米阳看她在穿鞋子,怔了怔:“要出去吗,余锡他们刚买了宵夜,不吃啦?”
“我待一会儿就回来。”
梁朝夕沿着海滩走,登上那座相许桥,可以看到完整的灯塔,和一只被风吹得来回晃的独立秋千,还亮着灯,像画一样。
梁朝夕坐在秋千上,拨了贺千辞的号码:“喂?”
他那边风声很大:“还没睡?”
“我在海边呢。”
“穿衣服了吗?”
梁朝夕:“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贺千辞:“嗯,你比三岁小孩多两岁。”
梁朝夕脚尖扬了扬沙子,不说话了,仔细听着他的呼吸声,还有越来越明显的风声。
该不会和温总监在英国漫步街头吧?
贺千辞忽然问:“你在想什么?”
她脱口而出:“在想下一秒就见到你。”
“那就回头。”
梁朝夕愣了,下意识攥紧手机,任由心里的小火苗噼里叭啦炸个不停,呼吸似乎都停了一瞬。
贺千辞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孤身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拖得长长的,指间少见地夹着根烟,猩火闪烁。
两个人目光相对,他还是清冷淡漠的神情,眉宇间带着淡淡疲倦,漫不经心的低嗓:
“原来石南湾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