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深呼吸,把两份关东煮挑挑拣拣,再递过去:“好了,我的大老板,请用餐。”
语气里不免带点哄小孩子的无奈。
贺千辞勾了勾唇,接受了这份速冻食品。
梁朝夕往嘴里塞鱼丸:“你考虑好了吗?”
“什么?”
“我借坐你办公室的事。”
“……”
贺千辞默了下:“不考虑。”
梁朝夕皱眉:“理由。”
贺千辞:“我做决定需要说理由?”
“别人不需要,但是我不一样。”
“?”
梁朝夕义正言辞:“我是你的助理,大到负责你安排的工作项目,小到关注你的喜怒哀乐衣食住行,关系这么亲密,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贺千辞靠着椅背,冷淡地说:“我不习惯办公室里有女人。”
梁朝夕:“你当我是个男的就好了啊。”
“……”
贺千辞抬眸看她,扔了手里的竹签,片刻后被气笑,“梁朝夕,好赖话不听了是吧?”
他嗓音沉了几分。
谁知道梁朝夕嘴一撇,委屈道:“你又凶我。”
“……”
她叉好的豆腐也不吃了,掉回纸杯里,带着鼻音的哭腔,再次含糊指控:“你好凶。”
“突然这么严肃干什么,我又不是真的要跟你拜把子,你慌什么慌,又要解雇我么。”
这回听着倒像是真的要哭了。
难过得让人心也跟着揪在一起。
贺千辞滚了滚喉咙,下颚骨微动,压着眼敛半晌后才出声:“还想吃什么?”
他不擅长也没哄过人,语气生涩。
听起来还是硬邦邦的,一点都不温柔。
但梁朝夕有些恍惚,睫毛挂着挤出来的湿润泪珠,吸了吸鼻子,见好就收:
“奶冻,麻薯,蛋糕卷。”
贺千辞起身,显然不熟悉这家便利店里的陈设,只能挨个在货架上找到她要吃的几样东西。
梁朝夕的视线晃动,看到女生站在收银台后面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最后崇拜地向她竖了个大拇指。
“……”
梁朝夕低头,偷笑了一下。
进小区前,她想起米阳说的团建,停住脚步:“下周我想和你坐同一架航班。”
贺千辞慢悠悠:“谁说我要去团建。”
“嗯?”梁朝夕僵住,“你为什么不去?”
贺千辞:“怎么?”
“你不去那我怎么办。”
“?”
梁朝夕眨眼:“我是说,我会想你的。”
贺千辞:“想我什么?”
“想你貌美如花的脸。”
还有金钱,地位,你老婆的宝座。
贺千辞眯眼:“喜欢我的脸?”
“不止,你全身上下我都喜欢。”
她弯眼强调:“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贺千辞听闻嗤笑,卡宴的车灯闪了两下,他拉开车门,不咸不淡道:“那就别要了。”
“……”
-
回到家,梁朝夕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放着电影,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揉小腹。
没过多久,门铃声忽地响起来。
她慢吞吞趿着拖鞋去看猫眼,以为是莫楠楠又带着宵夜杀过来了,结果不是。
门外,穿专送制服的男人双手递上:“梁小姐您好,您的药品外送,祝身体健康。”
梁朝夕一愣,条件反射去接,然后反应过来:“我没买药,是不是送错了?”
“下单的先生姓贺,您认识吗?”
梁朝夕的小麋鹿又瞬间复活了,她打开袋子,里面有止痛药,暖宝宝,两块红糖,还有一个羊毛毡蜜橘……土拨鼠挂件?
墨色夜空连半颗星星都望不到,只剩下窗外狂啸的风声和书房里电脑运作的机械声。
贺千辞靠着书桌,浏览林惟发的分公司新方案,手机屏幕发亮,微信弹出某人的新消息。
他摘了眼镜,点进聊天框。
作精:图片。
作精:你送我礼物干嘛呀。
贺千辞:放错了。
作精:那你要送给谁?
贺千辞揉了揉眉心,轻置手机在桌面,往浴室走去,五分钟后,冒雾气的水流哗啦往下流。
等他擦着湿发再回来,重新解锁,那个翻白眼兔子头像又发了三条消息。
作精:不管,进了我家它就是我的。
作精:看在它的份上,我原谅你凶我啦。
作精: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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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班,梁朝夕的心情不错,米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