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举起自己的杯子说:“社长不是一样帮我倒,你阴阳怪气什么啊?”
庞凡:“你母胎单身怎么能懂啊?”
社团里的人都挺友好,只有庞凡不怎么合群,说话间总是带刺,梁朝夕通常懒得搭理她。
但今天她刻意拉了蔡杨进坑,梁朝夕不想忍,她放下筷子:“说说你谈了几次?”
庞凡眯眼:“你那个男朋友呢?该不会分手了又不好意思跟我们说吧?”
“你这么关心我的私事?”梁朝夕笑了笑,“也行,我正好把他甩了,你要他骨灰都没问题。”
“……”
服务生进来送果盘,庞凡身边的女生看向包厢门口:“那不是李廷叙吗?”
总算知道什么叫冤家路窄,李廷叙牵着新欢从斜对面包厢走出来,和梁朝夕对上眼神的时候明显慌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镇定。
梁朝夕戴上新手套,继续剥龙虾壳,谁知李廷叙竟然过来了,还牵着新欢,熟练地和其他人打招呼。
毛雨雨冷脸没理他,力顶姐妹情。
李廷叙敬了一圈酒,安抚新欢先坐下等她,然后倒了杯白的,绕去隔壁贺千辞那一桌。
新欢长相和声音都是软绵绵:“你们好,我叫叶冬萱,廷叙的现任女朋友。”
现任两个字咬得极重,不傻的都能听出来什么意思,所以这个时候只有毛雨雨接话:
“现任啊,那离前任也不远了。”
“……”
叶冬萱没生气,反倒笑说:“没关系,只要能和廷叙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段时光也很开心了,就算他以后遇见更好的人,我也会祝福的。”
死渣男和白莲花。
梁朝夕咬了口虾肉,靠着椅背,现在才发现她这个角度可以从屏风缝隙看到贺千辞。
她眯起眼,好笑瞧着李廷叙毕恭毕敬的狗腿样子,站在一旁递烟,点头哈腰的,要是在清朝,绝对是个太监总管。
包厢嘈杂,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明睿坐着肉也不吃了,在看好戏,李廷叙手举杯:“贺总,我叫李廷叙,木子李,天泓市场部的,久仰您大名。”
贺千辞语气平静:“承蒙,没想到我的大名还能传到你耳朵里。”
明睿肩膀抖了一下,手抵在嘴边没笑出来。
李廷叙自己把酒喝了,又接着拍马屁:“贺总,天泓一直都期待与铭今的合作,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实现,您的珠宝设计理念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
贺千辞眼里透出几分玩味,不紧不慢说:“意思是你想抄袭?”
“……”
“贺总,万万不敢,您可真会开玩笑。”
贺千辞沉声:“我需要跟你开玩笑?”
“是……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李廷叙咬着牙,杯里的酒紧张地晃动,贺千辞不发话,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尴尬一直站着。
明睿好戏看完,才愿意解围喝了一杯,李廷叙这才如释重负地离开。
明睿好笑道:“他脸都发青了。”
贺千辞压着眼敛:“无用的鼠辈。”
……
吃得差不多了,快离开的时候梁朝夕去洗手间补口红,洗手台是公用的,镜子里出现另一个人。
李廷叙看她:“夕夕,你找到工作了吗?”
“关你什么事?”
“你看,你既没毕业工作也没有,我在天泓已经确定转正了,时间一长,我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就算没有别人,分手是迟早的事。”
“?”
梁朝夕不敢相信这人的厚脸皮:“你哪里来的优越感,劈腿还找借口,我是不是太客气了?”
有人洗手,李廷叙侧身避让,手肘碰到他放在台面的高脚杯,“啪”的一声,玻璃顷刻间碎得四分五裂,酒红色液体缓缓在地面流动。
叶冬萱在这时喊道:“廷叙,我们走了。”
李廷叙绕过梁朝夕:“总之,你上进点吧。”
白莲花挽着渣男,还回头给了梁朝夕一个挑衅的眼神,小人得志,喜欢捡破烂!
梁朝夕的火气蹭蹭往上冒,直冲天灵盖,死死盯着碎玻璃,深呼吸夺过手边的拖把,把地板当成李廷叙的脸,用狠劲拖。
经过洗手间的人懵了,以为在搞什么重点维修。
走廊又一阵笑闹声,梁朝夕闷着怒火侧头去看。
贺千辞走在最前面,好几个人围着他,其中包括太监总管李廷叙,像长了十张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可明明人家压根没理他。
这种地位未免也太爽了吧。
梁朝夕攥紧拖把,直起身,目光注视着贺千辞的背影,周围所有人都成了虚幻的。
以及这几天听过的话此刻都在她脑子里回放。
——“简单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