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照影身材实在过于肥胖,大约逛了不到二里路便有些气喘,采菱担心地为她擦汗,提议道:“小姐,我们要不要去茶楼休息片刻?”被宁照影拒绝。
正巧不远处就是一个绸缎庄,宁照影便率先走了过去,进得店来,被店内色彩绚丽的各色丝织品吸引了目光,这里不光售卖布匹,还有做好的时兴衣衫,款式各有不同,适合不同的人穿。
“夫人是要看布匹呢还是成衣呢,我们这里也可以定做衣衫,夫人可以随我进后堂测量尺码。”那店家看着宁照影体型肥胖,见她眼睛都盯着挂出来的那些衣服,便故有此话,毕竟店内那些衣服实在不适合她。
宁照影侧身问采苹道,“我之前的衣衫尺码你们还记得吗?”
见她点头,宁照影便“唔”了一声,竟认真地挑选起布匹了,挑了好几个式样,让店家照着采苹报的尺寸给做成不同款式的衣衫。
那店家是个会看脸色的,自然知道这尺码眼前的夫人穿不上,但上门的生意没有不接的,当下就欢欢喜喜接单了,保证三日内给送到府上。不过听到她是送到陈府后,便猜到了她是谁,看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说不清是个什么情绪。
对于此,宁照影也懒得追究。
出得门来刚走几步,便听得一阵喧哗之声传来,宁照影循声望去,就见大街之上,一个身穿戎装的青年骑着一匹深棕色高头大马疾驰而来,吓得人群纷纷躲闪,好一阵人仰马翻。
宁照影看了一眼便没什么兴趣,正要转头离开,谁知后面不知为何拥挤起来,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宁照影,将她撞到了马路中央。
“嘶!”那远处疾驰而来的奔马此刻恰好骑到,马上青年万不料此刻居然有人撞进了路中央,脸色一阵急变,电光火石之间使劲拉住马头,骏马更是受惊,前蹄腾飞,眼看着踏下去来人非死必伤,那青年死死勒住马缰不松手。
骏马后仰,那青年堪堪坐稳,好险没被甩出去,总算将马头改变了方向,落在了宁照影的身侧。
经此一吓,宁照影本来就踉跄的身子顿时委顿在地,一张胖脸吓出一脸的汗。
“妈的,老娘好不容易活过来,差点死在一头畜生蹄下!”贺倩心跳瞬间飙升,差点吓得魂魄归位。
马上青年待骏马情绪稍稳,立即跳下马来,想要扶起宁照影,却被采苹和采菱抢先扶起,两丫头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小脸煞白,眼泪刷刷的,“小姐,你没事吧,吓死我们了。”
宁照影虽站了起来,却一时站不稳,身体还在摇晃,采苹和采菱都抵在她的身后,帮她稳住。
那青年走了过来,询问道:“夫人,让你受惊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可否需要唤个大夫过来看看?”
宁照影看着身前的青年,身量高挑,一身戎装,阳光下铠甲反射出金属的光芒;本来束好的头发因刚刚的惊变让额前有点凌乱,却丝毫不掩其不凡的气势,一张脸实在非常俊美,但双眼有些疲倦,眼下都是青影,唇边冒出些许胡渣,让他显得风尘仆仆,想必是赶了长路进京。
“我是没事,但你不应该纵马疾驰在这大街之上,你看这路上都是行人,多少人被吓得人仰马翻?看你披着战甲,那必是一个武将,为将者自然当守卫百姓安宁,刚刚行为可是完全背道而驰,看你装束,也不像是有紧急战报的样子。”
宁照影直视着这位陌生青年,一身正气地看着他。这番话果然赢得周围阵阵喝彩,这让心底的贺倩不由冷笑道:“哎哟,我这番话说的,差点令我自己都动容了。”
这话显然戳中了那青年,却见他一阵苦笑,让他那张脸显得更为憔悴,他再次致歉道:“夫人说的是,这次是我莽撞了!”说罢他向周围围观人群抱拳致意,便不再做其他回应,而是牵着马缓缓离开。
那背影,仿佛极为悲伤与寂寥。
宁照影眼睛转了转,待人群慢慢散开后,方才问道:“刚刚那个人,看装束和气度,非寻常行伍之人,此人是谁,你们可认得?”
采菱低声道:“小姐,这个人是大将军薛绩之子薛穆羽,按理他此时应该镇守边关才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京,还......这个样子。难道是......”
采苹接着道:“我猜肯定是因为这次太子即将大婚才回来的。”
“当朝太子?那是要跟谁成婚,又跟这薛穆羽有什么关系?”
采菱道:“太子是是跟宁远侯的千金魏青宁大婚。之前听说这魏青宁与薛穆羽青梅竹马,但皇帝却乱点鸳鸯谱,三年前突然与宁远侯攀亲,下旨将魏青宁许配太子,之后薛穆羽自荐离京城去镇守边关。太子十日后大婚,这人怕是回来参加大婚典礼的吧。”
青梅竹马与当朝太子完婚,已是不可更改之事,也难怪一副风霜之色。
“我父亲身前可是与这薛绩、宁远侯有交集?”宁照影慢慢走着,平静地问道。
采菱答道:“老爷是丞相,与大将军除了朝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