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能不讲武德?!”
宁宁不可思议极了,怎么长了一张清冷正派的脸,行事随意至极,完全没有正派的毛病。
竟然刷地就收了她的丝线,宁宁呆滞,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惊弦觉得宁宁对不讲武德存在误解,她要是真的不讲武德,就不是简单收了控制傀儡的丝线完事了,可以直接把这个人都废了。
拥有强大的力量,在某种时候不是用来肆意妄为的,而是在他人想欺负自身的时候不被欺负。
随意使用力量给小世界带来灾难,本身是不可取的。
宁宁顿了顿,看了看手心,又看了看人,呵,看着来气,恶狠狠扑了过去:“你们正派人士怎么不按规矩办事!”
唯有握住她纤细手腕的惊弦说话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正派人士?”
火焰瞳更具愤怒的色彩,冷艳的脸蛋像是盛放的玫瑰,看得出来,这位千年前盛极一时的傀儡师生气极了。
企图恶扑不成功的宁宁,只能停在半空,冷笑:“让我遵守规则,不是你们正派最喜欢做的吗?”
“遵守规则,不是理所应当的?”惊弦松手,傀儡师坐在一旁不再想着动手,坐姿透露着几分乖巧,只是满脸不服。
惊弦不置可否,她对和这位傀儡师争斗不感兴趣,没打消主意那就再打,不过短期内她不会将丝线还给对方了,次次处理这样的事也很麻烦。
“复苏于陌生的时代,可不是让你肆意妄为的,遵守当前时代的规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既然能力比不过,蛮力比不过,想要发疯还被彻底制止的傀儡师清醒了,输了认栽,她意味不明哼笑着:“要是你在千年前遇见我——”
“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惊弦插刀。
宁宁哽住,几次想说什么,碍于实力不如没有反驳,“我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一,你当然可以这么讲。”
放在那个时候,她可不会容忍一个人敢在她面前这么嚣张。
到底是实力太低,才会在动手的时候被压制,还是大意了。
宁宁眼底晦涩不明,要不是实在对这具身体太心动,不顾一切想要控制为傀儡,她不会这么快动手。
可惜,一着不慎……
哪怕是现在她都还是喜欢,上等的人傀身体,难得遇见。
惊弦觑她,没有回答,是与不是现在都没那么重要,服不服不是凭借言语,而是实力。
“虎落平阳罢了。”宁宁嗤笑,发疯大喊只是假象,她还是那个优雅高贵的傀儡师,冷眼旁观过无数人为了她争斗都不会有怜悯之心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发疯,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用的技巧而已。
“没想到刚复苏,就遇见了对手,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傀儡师正色整理着衣冠,好歹不能乱,失态的事一次就够了,“要杀要剐……”
“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
傀儡师:“……”你给我闭嘴。
宁宁那张脸和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最后问:“什么时候还给我?我不会打你的主意了。”
觊觎归觊觎,可她不傻,这明显是个硬茬子,实力不够的时候打主意是不可取的,等她恢复实力……
傀儡师很聪明的装作已经不感兴趣了,被惊弦一眼识破,却没点破。
“等你学会这个时代的规矩。”
傀儡师发誓:“我已经会了,我又不是傻子。”
很多东西没见过,不代表不会听不会看,学习能力摆在那,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会和这里的人别无二致。
她主动撤销了结界以表明言行一致,还主动离开不属于她的床位,回到自己的床。
记忆里的惊弦,和现在没什么不同,大一开始就是这个性子,只是这具身体从一开始就在怕,说不清的怕,所以她会和其他两个舍友撒娇,却不会向惊弦撒娇。
融合灵魂的傀儡师,若有所思,也许不是怕,只是源于血脉未复苏时的压制力,只能感受到怕,却不知道为什么。
傀儡师一脉,同样遵从于强者。
第一次见面,在惊弦同样拖着行李箱走进宿舍,坐在座位上的宁宁对视间有一瞬心悸,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极力表现出来平静。
无名压制才刚刚开始。
宁宁不讨厌惊弦,却也无法摆脱这种惊悸。
复苏于这个时代,是计划中的一环。
当年她在赌,既然能控制傀儡,那能否让生命得以更长的延续,于数年后重新复苏?
现在,她成功了。
她是宁宁,也不是宁宁。
这个时代很新奇,大部分人都很弱,保留能力之后可以轻易夺取身体作为傀儡,只是她出师不利,盯上了一个有实力的人。
可真是遗憾。
宁宁在手机上发消息:【给个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