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好待几天,说你该说的话,做你该做的事。”
一开始胡氏还没听懂她什么意思,忽然发觉面前这位嫡小姐从头到尾都没对她露出什么厌恶的情绪,瞬间明白过来。
“你不想嫁给胡晟睿?”
她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哈哈哈哈……”她仰头笑道情难自禁,歪头难解,“嫡小姐,你以为凭你,我为什么要害胡晟睿来帮你呢?本来以我的出身就不可能当正妻,早一点当妾晚一点当妾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清念微微挑起唇角,语气淡淡打破她的美梦:“勾栏出身,你以为你有当妾的资格吗?倘若真如你所说,胡晟睿为何不敢让他人知晓你的存在?”
被说中心事,女人狠狠一噎:“你,你胡说!”
“你自己心里都清楚,何必自欺欺人。”
孩子确实是她意料之外的变故,但也不算是坏事,至少有个孩子一切也会更好办。
让文春好生照料这个女人,一日三餐给着,虽然绑着手脚,但暖炉被褥不曾少。
断了与太子的联系,胡家安顿了没几日就耐不住性子,一大早前去请老太太与江父商议婚事。
江清念到时一众人早已在屋内落座,看向她的眼神各怀心事,从上到下打量的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才好。
“早就听闻嫡小姐温文舒雅,这几日接触更觉喜欢,老太太你真是有福气。”胡氏笑呵呵地看着她,眼中精明一闪而过。
老太太暖了杯茶,不紧不慢道:“糊涂小儿一个,哪有你夸的那么好。”
“老太太谦虚了。”胡晟睿起身拘礼,时不时抬眼看她,“表妹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女子。”
“胡氏,你生了好儿子,未来必定前途无量。”江父眉眼冷淡,扫了眼对面的人,“我们虽是官宦人家,却不看重这些虚礼,更在意人品,晟睿正直,性子敦厚,实在难得。”
江清念看着他们在座上你来我往虚情假意地互相恭维,并不说话,她早就想到这一天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倒觉得嫡小姐更好,要是我儿有福气娶到像这样的好孩子,我们胡家祖上都要冒青烟了。”
终于,她睫毛一颤,总算是说到这一步了。
还没等江父开口,她抢先一步站出来,跪在地上,抬眼:“恕清念失礼,清念与表哥实非良配。”
“砰”一声,老太太茶杯摔在桌上,怒视底下人:“荒唐!”
江父也警告着开口:“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
“孩儿没有玩闹。”她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威胁而退缩,直直看向一旁站着的胡晟睿,“孩儿只是不想做恶人棒打鸳鸯,表哥既有心上人,清念应当成人之美。”
胡晟睿蓦地抬头睁大眼睛看向她,胡氏也发现事情有蹊跷,忙起身:“嫡小姐在说什么?什么鸳鸯什么心上人?我们可是清白之家,此次进京带了莫大的诚意,你们江家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夫人莫急。”她微微点头,文春立刻退下,“我也是最近见了一位特殊的门客才说出这话。”
一个捆住手脚的女子被带上来,冯芜无精打采的眼神在看到某人时亮了一瞬,跪在地上又快速低下头。
“你这是何意?”江父虽惊讶于她的行为,但看到这一切也猜出八九不离十,很快冷静下来。
江清念抬头:“表哥?你说呢。”
被唤到的男子像是恍然惊醒,无辜地看向江父:“江伯伯,我并不识得这位女子,不知表妹何意。”
江清念伸手拿下堵住女人嘴巴的布条:“他不说,你有话说吗?”
女人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舔了舔干涸的嘴巴,沙哑地说道:“你强抢民女,我要去官府告你!”
“你看,我就说是有什么误会!”胡氏大松一口气,甩甩袖子,“嫡小姐别耍性子了,快把人家姑娘放了吧,看给人家绑的。”
她没有理会女人说的话,而是继续道:“哦?你不认识他,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认识他吗?”
一句话如同惊雷般在屋内炸出,胡晟睿怔怔转头,盯着她下意识说:“你说什么?”
江清念眨眨眼,一字一句回道:“表哥不知吗,你要做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