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
狂犬什么?
什么疫苗?
狂什么犬什么疫苗?
这不是狗咬了人之后才打的么!古韵在口出什么狂言?
宁江这会那还顾得上这个啊,脑海里都要升天了,杜英说什么就是什么,胡乱点头。
这两股灰烬拽着那根血红色的线,直飞到天雾老祖宗面前,天雾手中捏着另一张叠好的符纸,符纸刚碰到红线,红线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乖乖顺顺地在符纸里面绕圈,笔笔正正、老老实实地蜷成一团。
万和兴此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脸色依旧苍白着,通红的新郎袍早已滚得七零八落,看起来无比落魄。
“这是什么?”天雾捏着手里的红线,身子依旧斜倚着椅子,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着古韵而去。
古韵撇嘴,“看我做什么,我就是个胡说八道的恶鬼。”
杜英、文葳蕤、姜智:……您还挺有自知之明。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转移到万和兴的身上。
“徒、徒儿不知,”万和兴低着头,脸色还苍白着,“这是杜英主动给我绑的,说是月老的红线,绑上就能成为一对,我那时候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就让她绑了。”
所有人的目光或多或少地再次打量起古韵来。
古韵一撩头发,靠着墙笑地肆意,“都说了我是个夺人身躯的恶鬼,你们再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杜英:「万和兴说的好像确实差不离。」
「谁举报谁举证,谁让万和兴话多,上赶着提供证据,反正那时候咱们还小,什么都不清楚也正常。」
“哦,照这么说,你倒是个受害者了?”老祖宗笑得慵懒,跟在场这一个个正襟危坐的道门中人全然不同。
万和兴连头都不敢抬,老祖宗的眼睛比师父的眼睛更恐怖,师父的眼睛是南极的太阳,只有光没有温度,而老祖宗的眼睛却仿佛能摄人魂魄,读取人脑子里的东西。
万和兴磕在地上,他恨,恨杜英不出来说话,也恨这一次下了山,更恨自己突然着魔一般迷上了何贝宁,“老祖宗明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可真奇了怪了。”天雾捏起红线放在自己眼前,“这线上怎么还有你的心头血呢?”
杜英:???
杜英“啊”了一声:「老祖宗什么意思?」
「你问到我了,我还想问你他是什么意思呢。」
杜英更疑惑了,「当初外门的师父把这根红线给我的时候,告诉我只要把心头血滴上去,就能知道谁是我命定的另一半,我那时候傻不愣登,自己取了心头血滴在线上,线吸收了以后,直奔万和兴去了。」
「所以你就认定了万和兴。」
杜英点头。
「你可真是,」蠢货两个字在古韵的牙尖滚过一圈,还是变了,「单纯。」
「师父对我那么好,带我进道观,供我吃供我喝,带我学习,除了父母之外,他就是对我最好的人。」
古韵哽住,如果她是杜英,在那么小的时候,遇到一个对她那么好的师父,怕是让她去火坑里捞金子她都愿意。
“或许是我哪次修学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万和兴憋了好久,憋出来这么一个理由。
天雾撑着脸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温柔似水,“天问,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徒弟?”
天问的脸一瞬间僵下来,作为最早一批成为道门之主的人,自从从师父手中接下天心门后,师父就再也没用这种语气批评过他。
这是第一次,师父因为他的徒儿而批评他。
“徒儿知错。”天问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认错。
天雾直起身子,笑容不减,“你不是不认错吗?”
古韵的心头冒出一丝奇怪的感觉,她抬起脸看向天雾,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天雾在帮她找回场子。
「跟你打听个事……」古韵悄咪咪同杜英在心里交流,「你们家这个老祖宗什么来头?」
「好像是以前的大户人家,具体什么来头,我也不知道,听说人家都两百多岁了,比他活得久的都在总道门呢,总道门我又没去过。」杜英挠头。
「两百多岁的老头子啊?」古韵抬起眉,多瞅了两眼。
杜英尴尬,「你别盯着看啊,被发现了多尴尬啊,我还想在道门混下去呢。」
「放一百八十个心,你那人精样的老祖宗,知道偷看他的人不是你。」
杜英:……
你还知道你在偷看啊!
“徒儿教徒无方,查徒不严,是徒儿的错。”天问诚心诚意。
「啧啧啧,我就说吧,你师父纯属窝里横,你老祖宗一来,什么都得招。」古韵啧啧摇头。
“除了这个,就没什么想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