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神秘女子之言。
郑直满脸失魂落魄。
虽然，神秘女子之言，说的分毫不差。
可他现在的处境，犹如待宰羔羊差不多。
若换作平时，他或许还能被激励一下，来上几句豪横的话。
可此刻，他可是力量耗尽，这种情况下，如何能应对汹涌天劫？
无奈，郑直坦言道：“姐，你看我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你这若是袖手旁观，那我可就真的要歇菜了啊！”
“忘记我教过你什么了？”
神秘女子却是淡淡道：“你除了是一名武者之外，还是一名剑修，你的底气，从来不应该是你这一身修为以及耀日境的实力，而应该是你手中之剑。”
“对于武者而言，你此刻的情况，确实是强弩之末、弹尽粮绝，可剑修，却未必。”
“此言何意？”
郑直一愣，不明所以。
“看来这几年，我对你确实太过溺爱了，溺爱产生依赖，导致你永远把我当成了你的救命稻草。”
神秘女子冷冷训诫：“身为剑修，在最危急关头，不是相信你手中之剑，反而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你不觉得这种想法，很荒唐吗？”
闻言，郑直猛然醒悟。
不过片刻后，他却是苦笑道：“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此刻的我，修为干枯，哪怕是用剑，也发挥不出多少威力吧？”
“谁跟你是剑修的力量，一定要依靠修为？”
神秘女子反问。
听到这里，郑直一脸懵逼：“不靠一身修为？”
“剑修的力量与底气，永远来自于手中之剑，只要心中有剑，那便可无敌于天下，虽不可说与修为全然无关，可若是太过仰仗一身道行，那你还能称得上纯粹的剑修吗？”
神秘女子道。
听言，郑直若有所思。
而这时，神秘女子继续道：“境界，只是修行的一种，而不同的修行方式，力量来源也会有所不同。”
“力量来源的不同么……”
郑直喃喃自语，看向自己手中的审判剑。
而审判剑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发出微微剑鸣声。
“不要怪我袖手旁观，你这小家伙的性格，永远都是这样，若不遇到危险，你永远也不会自我反思，不自我反思，你永远也无法进步。”
神秘女子道：“这一次，我不会出手，能否渡过此劫，只能看你自己。”
说着，她再不出言。
无论郑直如何沟通，神秘女子都没再搭理。
当然，不是说她真的全然不理。
此刻的地狱空间中，神秘女子同样在关注着郑直。
甚至，一向古井无波的她，此刻心中都已有了波动。
“真的见死不救？”
神秘女子心怀忐忑间，亦红妆的声音传来。
她一袭红衣，出现在神秘女子的身旁。
笑眯眯地盯着她。
“你说的没错。”
神秘女子冷色不改，道：“我确实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虽然嘴上说着不帮，可每次当他真的遇到绝境，活着他开口找我时，总会忍不住相助，禁术天劫是这样，操控血阵也是这样。”
“但这回，我不会出手。”
神秘女子已然做出决定。
这一次，她真的决定不管。
“若这小家伙真出了问题，你会不会抱憾终身？”
亦红妆凝视神秘女子，反问。
“他若死，我便陪他一起死，拉上这天下生灵为他陪葬。”
神秘女子眼瞳闪过一丝冷意。
那是对生命的漠视，那种生命漠视，不止是针对这个世间的生灵，还有她自己。
“真是个疯女人。”
亦红妆翻了个白眼。
嘴上道：“随你怎么搞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神秘女子：“……”
外界，天劫之下。
郑直满脸苦笑。
连续沟通几次神秘女子没有得到回应后，他也放弃了。
他也明白这次宝贝姐姐是真的下了狠心。
至此，他再无退路，也不再抱有侥幸之心。
他抬头看向苍穹，黑洞之力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愈发恐怖。
零山之外，所有人也紧绷着情绪，看着黑洞之下看起来形单影只的郑直。
不过，清楚自己处境的郑直，心境已然发生了巨大变化。
他看着苍穹黑洞，冷冷道：“我知道，你想抹杀我，可我郑直能够走到今天，也不是全靠运气，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至最后，郑直的脸色，已是逐渐变得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