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大夫来的时候,让他再给姑娘把把脉。”
黄芪强打起精神,招呼黄婶把粥给她端过来,她想先喝粥再起床。
昨天夜里还不觉得,今儿早晨醒来,闻到白粥的香味,瞬间觉得饿的心慌,浑身没有力气。
黄婶闻言赶紧把白粥端到了床前,用勺子稍微搅了搅,摸着不那么烫了,才递给黄芪。
“哎呦,姑娘慢点,小心烫,锅里还有呢。”黄婶见黄芪接过去后,就拿起勺子一口接一口的快速吃了起来,不由的轻声劝道。
“姑娘吃饭还是这么快,太太在的时候总……”话未说完,黄婶就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让黄芪别放在心上,借口厨房还没有忙完离开了。
黄芪并没有放在心上,起初听到黄婶说她吃饭还是这么快的时候,黄芪手上动作一顿,瞬间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正想着该怎么回的时候,黄婶自己就借口离开了,黄芪松了口气。
吃完粥,黄芪下床把粥碗放在了桌子上,就坐回了床上。
凭着记忆在床尾找到衣裳,摸索着穿上后,才有功夫观察房间的样子,等看到床对面靠外间的梳妆台,黄芪眼睛一亮走了过去。
坐在梳妆台前,翻找了一番,果真找到了一面巴掌大的铜镜,看着不甚清晰,但也勉强能够识人。
黄芪看向镜子里眉清目秀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皱起了眉头,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只不过,镜子里的人脸庞略显稚嫩,黄芪确定了,她穿了,还是魂穿,或者说变小了。
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黄芪,刚及笄没多久,家里就突逢变故,父母双亡,跟着爷奶从府城搬回了镇上的老宅,一路奔波加上心思郁结,不小心就病倒在床,换了她来。
黄芪估摸着小姑娘应是一时想不开,加上搬回老宅的那天下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一个没注意着了凉受了风寒,没撑住就……
而她冬日里跳水救人之后,堪堪把人送上岸,就没了力气滑回了水里,水那么凉,她可能也一命呜呼了,就是不知道她又是怎么进到小“黄芪”的身体里的。
想着记忆里的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黄芪心里颇不是滋味。
回去估计是回不去了,既然如此,那她就承担起养家的重任吧。
总归是不能让这一家子知道小“黄芪”没了的事情,让人徒增悲伤。再说了,她也有私心,她想活着。
——即使这里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通讯非常不发达的古代。
从今以后她就是黄芪本芪了,她会好好的对待原身的家人,带着原身的那份好好的活下去。
整理好思绪,又凭着记忆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黄芪就起身出了门。
站在院子里,黄芪才发现,她住的屋子是这座院子的西厢,这座院子还有正房、东厢和倒座房,正房带两间耳房,院子里正对宅门的位置还有一面影壁。
她住的那间是西厢的里屋,从外侧看其实是有窗户的,但可能是搬回来的比较着急,又适逢连续的雨天,没有来得及仔细收拾,只简单的用木板加油纸给订上了,加上窗前还有一株桂花树,才导致昨天夜里她在里屋什么都看不见。
一眼望去,这院子是座标准的一进四合院,就是破败的厉害。房门也好窗户也好,都斑驳不堪,总给人一种这是危房的感觉。
“姑娘,你怎么在院子里站着?”就在黄芪还想仔细的研究一下这座宅子倒底是不是危房的时候,黄婶端着碗筷从正房出来了。
“在屋里闷的慌,想出来透透气。”黄芪看着黄婶手里的碗筷,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黄婶这个人。
昨儿夜里黑灯瞎火的看不仔细,今儿一看,黄婶约莫四十许,面容和蔼温和,很是利索的样子。
“姑娘病还没好,赶紧进去歇着,我家那口子已经去请大夫了,一会儿让大夫再看看。”黄婶说着就端着碗筷去了倒座房。
黄芪想到西厢里间的桌子上放着的碗,转身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