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和赵家,应该就是没有关系了?”
沈砚思考片刻,“很大可能上是没有关系了,但是也说不准。既然赵午知道有无名船卖,定然也同背后的人有点联系。只不过赵午目前随着他母亲回了老家祭祖,现在还在外地没回来。羽林卫已经在江州逗留数日,若是再张扬着跑去外地,怕是影响不太好。”
“不过我的人已经将赵午盯住了,暂时不会有什么风浪,只等他从老家回来了。”
“无名船……”晚棠在房间内自言自语踱步着,“那监牢那边呢?大人之前说既然那位被抓了,肯定不会一开始就吐露出来什么,得先晾一晾才能钓出后面的鱼。如今已经四天了,我瞧着也够久了。”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沈砚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监牢那边的事姑娘还是不要插手,若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我再来传便是。”
“哦?”
这话有意思了。
晚棠朝沈砚走去,语气中带着玩味:“大人这是不信任我了?前几日还过来同我说相信我,如今我只是问了问情况,您这含糊其辞的模样可不像是信任的样子。”
“所谓合作,当是以信任为基础。您若是不相信我,那可对我们的合作不太有利。”
她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听了这几天的消息,若是沈砚最后不相信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郑晚棠虽然不才,但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有事就是要问清楚了。
面对她的质询,沈砚也不避讳。
“姑娘误会了,沈某从不与不信任的人谈合作。只是监牢不比其他地方,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知道的越少,对姑娘越好。”
“我又没问具体情况,我只想知道我需要知道的。”晚棠撇撇嘴,“行吧,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拿我这个女儿家耍着玩就好。”
沈砚没有说话,晚棠侧头想了想,好心提醒他。
“不过大人也得注意了,怎么说椒房殿遇刺的时候也是您的羽林卫在当值,就算皇后娘娘脱险,羽林卫也脱不了责任。圣人相信您,不以这件事来问罪,可那帮人的嘴可饶不了您,尤其是那有所图的。”
她口中所指“有所图的”,沈砚听得出来,除了一心为了自己侄子的程白之,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当日出事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其实若不是晚棠也不知道怎么阻止这场刺杀,他也不想让这件事发生。不过既然发生了,就得直面后面的问题。
她说得对,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么好的机会,程白之怕是要高兴得在家里放爆竹庆祝,他的嘴才不会放过自己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是会有办法的。”他平静道。
“大人有决策就好,毕竟是谈合作,我也不愿意看见您吃亏。我曾听父兄谈论过程相,此人最是滑手,您多加注意就好。”
本来就是被从睡梦中叫醒的,如今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困意又上来了,晚棠打了个哈欠。
“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大人也早些休息。”
沈砚点头,目送晚棠离开,心中盘算着羽林卫。
这次是他们理亏,总不能在圣人面前打感情牌,让圣人背上一口赏罚不明的黑锅。但他的羽林卫既然入了宫,那他就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们出去。
羽林卫虽然犯了错,但那里面都是他信得过的生死兄弟,就算有人从背后捅了自己一刀,他也不会怀疑到羽林卫身上的那种。而禁军,特别是程选的禁军,在程选当上统领之前就是一副尸位素餐的样子,那就不好说了。
他们两个猜得没有错,程白之此刻在自家府中正开心着。
真是上天有眼!
他心中暗自得意。
本来上一次在圣人面前进言,被沈砚用压消息的法子堵了回来,心中一直不畅快,想要再找机会但又找不到,没想到机会如今自己上了门!
这难道不是上苍有意照拂他们程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他喜滋滋地喝了一口小妾为自己泡的茶,惬意地躺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封信。
椒房殿刺杀发生当日晚上,他就给一直看不惯沈砚的王书达写了信,让他赶紧同自己商议对策;又将侄子程选叫到眼前来嘱咐一番,让他不要再担心,先提前选一些可靠的人候着,等着进宫领防务。
万事俱备,就看明日他去圣人面前将这件事提起。
这次,他倒要看看沈砚还能有什么法子将羽林卫留在宫里。他为官做宰几十年,若不能给选儿铺一条平坦的路,这声“舅舅”他还担得起?
他要看着羽林卫灰溜溜地滚出禁宫!